这人从头到尾,脑子里就没有为了自己这个概念,他甚至压根连其他人为什么生气都没想明白,只是纯粹且自我的,想着让其他人别再生气。
不用面对面,只看鬼丸国纲的动作,就把这人的心理完全看穿了的光世和大典太光世,于是几乎同步的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一眼望去,绝对不会意识不到做出这个表情的人正在生气的,可怖的笑。
鬼丸国纲的肌肉登时绷紧了,哪怕他没有回头,也能从细微的气氛变化中,读取到光世现在的恼火,但紧接着,他就陷入了一种好似自暴自弃一样的松弛状态——事已至此,光世生气已成定局了,那自己绷着又有什么用?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的,无论是自己远离光世,或者光世远离自己,就以目前这个虽然人性恢复了不少,但本质上和拼好人差不多的状态,在缺少固定锚点的情况下,最后铁定是会精神崩溃,搞出什么大事来的。
虽然说除了某些在见面之后,不知为何的,会让心底有所触动的刀剑付丧神,以及在这个世界遇到的,按照自己被丢出之前生活世界前所受到的教育,所无法忍受的种种行为外——
——鬼丸国纲对这个理论上应该是自己原生世界的地方,没有半点的归属感,也投入不了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更多的关心。
但偏生按照鬼丸国纲之前所受到的教育,鬼丸国纲很轻易的就能够得出,如果自己在这个世界内失控,那么铁定会给很多人添麻烦的结论,而鬼丸国纲生平最怕的,就是给别人添麻烦。
作为一个总是死不掉的麻烦,并因此给别人添堵的日子,鬼丸国纲实在是经历得太多了。
以至于哪怕是现在这种拼好人一样,人性和情感都是勉强拼凑起来堆到及格线附近的状态,对于给别人添麻烦这件事,也依旧让他本能的感到排斥,所以倒不如干脆点放弃反抗和思考,老老实实等着挨训算了。
正所谓一念开摆起,顿觉天地宽,意识到只要自己先预想好最坏的可能并开始摆烂,就没有什么事能够继续难为自己的鬼丸国纲,果断的放弃了挣扎和思考,甚至连冷汗都不再冒了——
——毕竟就像构成大典太光世的原始组分们一样,他们也好,还是现在的他也罢,总是会比自己先妥协的……大概?
……
鹤丸国永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某些想法,存在根本上的认知错误这件事。
实话实说,虽然打从见面的第一时间起,就一直在被眼前这个鬼丸国纲,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有意无意的搞得血压爆表,但鹤丸国永还是愿意相信,这是鬼丸国纲为了不让自己继续那么死气沉沉下去,而故意为之的。
至少在道誉一文字搞出眼前这仿佛告家长一样的操作之前,鹤丸国永他是真的,几乎坚定不移的,这么认为的。
但在道誉一文字跳出来告状之后,鹤丸国永就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一样的认为,鬼丸国纲那些令他血压爆表的操作,是为了让他别再那么死气沉沉下去了。
这家伙哪里像是有这个意识的样子啊!他分明就是毫无自觉的,用自己的一举一动在搞刃心态啊!(痛苦面具)
这个鬼丸国纲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就算是在宫内厅的时候,鬼丸国纲也不是那种刃吧!
他到底是怎么活成这种会无自觉讲自己的地狱经历,十分自然的拿自己的过去开涮,而且完全不觉得这有问题,就算心虚也只是因为会让发现他干了什么的光世生气难过的样子的?
而且按其他人和刃的说法,他现在甚至是人,不再是刀剑付丧神……不是?你都不是刀剑付丧神那种抗造的身体了,你怎么还能搞出这么大的活出来?而且人类……人类经历这种事真的可能活下来吗?
鹤丸国永的脑袋乱成了被猫抓过的毛线团,到处都是理不清头绪的困惑。
但偏偏吧,偏偏这个哪儿哪儿都不对劲的鬼丸国纲,和那个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典太光世,而更像是披着大典太光世壳子的鬼丸国纲毒唯一样的光世,这俩就好像压根就不满足于只是整出这么些小动作一样。
几乎是在鬼丸国纲的逆天举动被道誉一文字告家长之后,这俩人就立刻无缝衔接的,上演了一出家长质问熊孩子在外面到底都干了什么坏事的大戏。
……如果这个家长,不是气到脸色发青,目光和气息都幽怨好似阴湿男鬼,怎么看都像是恐怖片里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的鬼怪一样的光世,而那个熊孩子,则是明明是人,但含人量疑似比刀剑付丧神还少的鬼丸国纲就好了。
那样以鹤丸国永喜欢热闹的天性,哪怕他被笠原反复磋磨到自我几乎破碎,现在也不过是被光世治好了表面上的大部分问题的状态,他高低也得多少分点心,去好好欣赏一下这出热闹。
但偏偏这热闹的主演是这俩都多少有点不对的家伙,还是鹤丸国永各种意义上的救命恩人……这下便样衰了,想装作看不见听不到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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