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选择第二天立马动身前往宝莲山,只有跪在神像面前才能使他杂乱烦躁的心安定下来,让他那像海水般涨潮惊涛骇浪的思绪变得如湖水一般平静。
小道士一直都知道林泽来这烧香跪拜神明只是为了求一个人的平安,其中的真正的内容他并不知道。
林泽不跟他说他也不会多嘴问,更不会趁林泽不在时偷偷去问他师傅,这林泽到底求的什么,这三年里,从年头跑到年尾,只要他一有空无论刮风下雨都要来。
在观里一待就是一天,有时候还不吃不喝一整天,在神像面前从早跪到晚,林泽极少留宿,一般到了晚上他都会选择离开。
有好几次,小道士看向林泽那张冷淡又疲惫的脸时,总会被他眼尾那处的一抹红给吸引过去,他想林泽定是悄悄流过泪了。
小道士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林泽外表上给人一种淡漠疏离,常常冷着一张脸的人,没想到如此痴情,心是如此的沸腾。
只是小道士从未见过林泽把人带过来过,他想也许是爱而不得才会有如此执念吧。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林泽,只好送上自己诚心的祝福。
“那就祝林善士早日如偿所愿,您先在这坐一会,等会师傅练完功他会过来找你的,我先去忙其他事去了。”
小道士离开没一会,王道长就练完功来茶室找林泽。
林泽一见王道长来,立马从凳子起来走上前,想请他再为自己算一算原主的魂魄出现没有。
哪还有刚才冷静自持的做派。
“王道长能不能帮我看一看他的消息。”
王道长并没有答应或是拒绝,只是看了他一眼说。
“先上香吧。”
像往常一样,林泽点燃三根香,跪在蒲团上,燃着的香举过头顶,朝着神像叩拜三下。
每叩一下,王道长就会敲响一下圆磬。
在第三下圆磬的余音当中,他把手中的香插在香炉上,而后跪回蒲团上,开始祈福。
下午四点,林泽才从蒲团上起来,转身欲往外走,发现王道长还在那圆磬旁站着,一时有些惊讶,想问些什么,被王道长的话给堵了回去。
“跟我来吧。”
跟着王道长来到茶室对面的凉亭下,坐在一张小四方桌前,王道长在他对面,拿出一张黄纸,写上原主的生辰八字。
拿出一根银针,看着林泽,“把手伸出来。”
林泽照做,把手伸到桌面上摊开。
王道长一针扎在他的中指上,有血珠迅速涌出来,王道长捏着他手翻了个面把那滴血滴在黄纸黑字上边。
随后合并两根手指,对着黄纸从上往下画一些人看不懂的动作,边画嘴里边念着类似咒语的古话。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两分钟左右,仪式才终止。
林泽紧张急切的望着王道长,“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王道长并未回答,转而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林善士为何如此执着,此人并非良人,自私自利,没心没肺是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而他对你并无感情,甚至可能都不记得你了,林善士不必如此念念不忘。”
林泽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在极力压抑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他不允许别人讲原主的一句不好,谁都不行。
“王道长你作为一名修道之人怎么可以随便对一名素未谋面的人随意评价,他是好是坏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对他做出评价,你只需要告诉我有他的消息出现没有。”
“哈哈哈——”
王道长并没有因为林泽说的话动气,反而爽朗地大笑一声,这让林泽很莫名其妙。
有些不爽的拧着眉。
“你笑什么?”
王道长停止大笑,嘴角微微上扬抚了抚他那发白的长胡子。
“好一个痴情儿,今天离开以后你都不用来了。”
林泽那消沉已久的心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消沉得更厉害了,似乎正在慢慢的停止跳动。
他有些失神,三魂六魄像是被这一句话给一击而碎。
心里隐隐觉得已经没有找到原主的任何方法了,被永远被抹去在这个世上所有的痕迹。
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
“王道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道长:“意思就是,我对你已没有任何作用。”
“好,我知道了,这些年真是打搅你了,我走了。”
林泽不敢细问下去,害怕王道长口中说出来的话和他心里想的一般。
虽然已经知道事情无法挽救,可亲耳听见别人从口中说出来,还是会对他产生不小的打击。
他怕他没有力气走出宝莲山。
王道长站起来同他一起走。
“我送送你吧。”
林泽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往外走。
走到大门前,王道长停下了脚步望着闷头往山下走的林泽喊了一声。
“林善士伞没拿,这样回去会生病的!”
这雨一下就是一天,早上只是毛毛细雨,这到了傍晚雨势倒是变大了。
林泽没应声只是一个劲的加快脚步往山下走,豆大的雨滴落在身上像是被小石子砸中一样,又冷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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