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以后要是有空,一定要来厂里玩啊!要是愿意,来厂里干活也行!”
“阿叔!我们就送您到这儿了。
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来厂里!要是乐意,也欢迎来厂里干活哈!”
先后送别了两位乡亲,在乡亲们满含感激与不舍的目光中,陈峰几人开车继续踏上行程。
直至半小时后,吉普车缓缓停在了一处山脚下。
望着眼前蜿蜒曲折、崎岖难行的山路,心中无奈,当下便熄了直接开车进去的念头。
几人纷纷下车,打开后备箱,准备就地卸货。
“老板,怎么能让您动手呢!这些活儿我们来干就好!”
“对对!老板!小兄弟!我们自己来卸!
等下阿昌他们过来,用板车直接把东西拉回村里就行!”
眼见陈峰和候嘉豪二话不说就直接上手帮忙,桂芬和一位同村大哥顿时一脸惶恐。
赶忙上前连连阻拦,那紧张的模样,仿佛让陈峰二人干活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老板!这个重,我来拿!还有,等下您就在车里歇着,我回一趟就好了!”
“我……桂芬嫂子!我拿得动!”陈峰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就是一袋米而已,他刚把米拿上手,不想桂芬嫂子一下子就给抢了过去,还连推带拉地把他俩赶到一旁,说什么都不让他们干活。
这就有点无奈,自己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何况桂芬嫂子一介女流都能拿得动,自己堂堂男子汉,怎么就干不了这活儿了!
“老板,您就让我们干吧。我们今天又是吃又是拿的……”
中年汉子说着说着,声音不禁哽咽起来,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
陈峰无奈地默默点了点头,对着候嘉豪摆了摆手,两人只好退到一旁。
归根结底,这都是淳朴二字作怪,觉得又吃又拿,不好意思,心里也过意不去。
所谓“吃”,指的是早上和中午在厂里吃的两顿饭。
而“拿”,则是厂里储备的原本供几百号人吃几天的伙食,连个馒头都没剩下。
这一切事情的起因,还得追溯到饭前在办公室里,王晨阳小心翼翼交给陈峰的二千五百块钱。
这二千五百块,正是陈峰之前给子弟兵们每人预支的五十块钱。
他们一分都没留,全都带来了!
按照王晨阳的说法,子弟兵们觉得这次如果干不了这份工作,那肯定不能收这钱。
反之,如果能干,厂里又愿意留下他们,那他们更不能要这钱了。
因为在他们看来,活儿都还没开始干,哪有先收钱的道理。
这可把陈峰给整无语了,那一刻,他都想骂一句“死脑筋”。
都说好了是预支!是预支!
可子弟兵们硬是执意如此,这钱他们是说什么也不肯收。
最后,陈峰只好把厂里的伙食分成了若干份。除了最远的刘伯后山村那份,由他们开车送过去。
其余的都装上了三辆和子弟兵们一起过来的板车。拜托那些送行后需要回去的村民帮忙送一下。
并且其中也给他们每家都分了一份!
还好王晨阳这次联系的战友大多都在方圆五十里左右,有的甚至就是隔壁村或者顺路的。
其中,又属刘伯所在的后山村那份物资最多,多到吉普车的后备箱被塞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
因为后山村实在太穷苦了,穷到什么程度呢?今年年初到现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饿死了好几个人。
又因为刘伯父子行动不便,后山村来送行的村民只有三个。
除了刚刚那位中年汉子,还有他提到的阿昌两人拉着板车在后面,一路帮忙送货。
等俩人卸完货便继续出发了,经过一个小时陡峭山路上的艰难跋涉,终于抵达了这个偏僻的后山村。
陈峰一行人先去了一趟村长家,和老村长聊了小半个小时,随后接上了刘伯的一个孙子和两个孙女。
“老村长!山路陡峭,大家就别送了,都回去吧!”陈峰紧紧握着老村长的手,目光柔和地看向一旁众多的村民。
自从桂芬告知老村长,陈峰带了一板车的大米、食材等物资,还给出了几十个名额,让村里的人去他厂里干活。
这个消息便如一阵风般,迅速在村里传开,一传十,十传百。
这会来送别陈峰的,基本上全村老小只要能来的都到齐了。
“老板,谢谢您,我替大家谢谢您!您是个大善人啊!”老村长双手用力地握住陈峰的手,眼中满是感激的热泪。
“老村长,何至于此啊!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微不足道的事罢了。
还有,您叫我小峰,或者直接喊我名字陈峰就行。
大家都回去吧,我们就先走了!”陈峰对着众人挥了挥手,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老板”这个称呼,不管是王晨阳还是刘伯等一行人,尽管陈峰再三叮嘱让他们别这么叫,但他们似乎对这个称呼特别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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