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委实没有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他跟往常一样,在家里喝喝小酒,听西妃弹琴,看赤龙跳舞,顺带想一下今年的漫山红要邀请哪些武林奇人参加。
雕花木窗半开,微风携着院中桂花香气轻轻拂来,桌上的酒壶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一切都是那么的闲适惬意。
结果杯中的酒还没有喝完,他那护卫头子辛绝,就被人一脚踹了进来,重重砸在地上。玉楼春手一抖,杯中的美酒尽数泼洒在衣襟上。
玉楼春目瞪口呆地看着看着悠闲走入大厅中的总角少年和豆蔻少女。那少年总角之龄,身着白色劲装,腰悬长剑,眼神凌厉,周身散发着张扬不羁的气息,仿若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身旁的少女豆蔻年华,一袭月白道袍,眉眼间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淡然,宛如夜空中高悬的明月,清冷而疏离。
西妃的琴声戛然而止,冰弦断裂;赤龙的舞姿也骤然停下,两人脸色煞白,惊恐地躲到了角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玉楼春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喝道:“大胆狂徒!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我的府邸!”
辛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艰难地说道:“他们武功很强,主人请小心。”说完便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桃梓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打量了玉楼春一眼,玩味道:“你就是玉楼春?万人册排名二十二,听说已经玉骨功大成,刀枪不入,不如让我砍一剑试试?”
玉楼春心中一凛,这两人年纪轻轻,却能轻易突破他重重护卫的防线,闯入这隐秘之地,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他暗自运转真气,玉骨功的力量在经脉中奔涌,全身肌肤泛起一层淡淡的玉色光泽,如同一尊玉砌的雕像,坚不可摧。
桃梓抽出长剑,一个纵身就跟玉楼春打了起来。玉楼春凭借着刀枪不入的玉骨功,硬生生接下桃梓的几次攻击。
可惜桃梓的剑不是普通的剑,他的剑法也不是普通的剑法。别人或许破不了玉楼春的玉骨功,少师剑可是绝世名剑,削金断玉不在话下,桃梓削他却跟切豆腐一样丝滑。
在桃梓手下,玉楼春失去了他最大的优势,只能不停地闪避。两人在大厅中你来我往,桌椅被掀翻,瓷碗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辛绝受了内伤,躺在地上装死,跟乌龟一样往角落里挪动着。他心中盘算着,等寻到机会,一定要给这两个闯入者致命一击。
此时,望舒踱步到一旁的桌子前,优雅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她瞥了一眼躲在柱子后的西妃和赤龙,轻笑道:“别怕,过来这边看,这里可是绝佳的观战位置。”
西妃和赤龙对视一眼,不敢违抗,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望舒屈指轻叩桌面,对着两位姑娘在温和道:“可以给我倒茶吗?”
有事情可做或许就没那么害怕了。两人连忙行动起来,一个去拿干净的茶杯,一个端起桌上的茶壶,双手颤抖着给她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奉上。
“多谢。”望舒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却一直盯着正在激战的桃梓和玉楼春。
玉楼春渐渐感到吃力,桃梓的剑法诡异多变,每一剑都似乎能找到他防守的破绽。他心中暗自着急,余光瞥见躲在一旁的辛绝,希望他能赶紧出手相助。
就在这时,桃梓抓住一个破绽,长剑直刺玉楼春的咽喉。玉楼春猛地向后仰身,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但胸前的衣服还是被划破,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辛绝见此情形,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强撑着受伤的身体,突然暴起,手中长刀如毒蛇出洞,直取桃梓的后背。
望舒神色微动,手中茶杯瞬间掷了出去,“砰”地一声重重砸在辛绝头上。辛绝只觉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便晕了过去,再次瘫倒在地。
玉楼春看到辛绝再次受挫,心中大急,怒吼一声,拳头裹挟着劲风,向桃梓砸去。桃梓举剑就斩,玉楼春瞳孔微缩,整个人停顿了一瞬间,但桃梓不过虚晃一招,剑柄反转,在对方身上重重点了下去。
玉楼春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桃梓趁此机会在他身上连点十几处大穴。玉楼春只觉浑身一麻,真气瞬间溃散,再也无法动弹。
李莲花从外头探头看了一眼,“打完了?”对于玉楼春怨恨的神色,他视若无睹,反而对着桃梓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万人册二十二在你手上过不了几招,你已经可以排进前十了。”
桃梓并不怎么谦虚地一笑。他就是这么厉害。
玉楼春心中又羞又怒,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闯入我这里?”
李莲花对着他温和一笑:“我们其实是来拜访玉先生的,只是外面的人不让我们进来,不得已,我们只能自己进来了。冒昧之处。还请海涵。”
桃清折扇轻摇,款款走入:“你的那些侍卫态度实在不佳,所以,我就替你教训了一下,玉先生应该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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