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我的所作所为,践踏我的尊严,一次次将尘封的记忆强行拽到眼前……”
塔露拉神色冷峻,字字如冰。
她目光如炬,直视众人。
“你们当真以为,如此就能让我低头,任你们处置?又或者觉得,凭借炎国的斩龙剑与萨卡兹的诡异法术,便能压制我,用你们的手段重塑所谓‘纯净’的意志?”
说罢,一声冷笑,满是不屑。
“不过是些空洞的言辞罢了。我倒要问问,你们为何与我为敌?”
陈向前半步,眼神锐利如鹰。
“你的傲慢只会让你摔得更惨。”
塔露拉并未理会陈的嘲讽,继续说道。
“即便我是弱小的魔王,那也是魔王。你们试图说服我,说有其他意志侵占了我的身体,想让我从中摆脱。但你们真的清楚状况吗?若记忆与情感都能伪造,那科西切是否真实存在?倘若他根本不存在,这又意味着什么?”
阿米娅握紧剑柄,毫不退缩。
“这都不重要。我们要阻止你,不是因为你的过往,而是因为你犯下的过错。不能再让你继续伤害这片大地的人们。正如陈长官所言……”
她深吸一口气,坚定道。
“我们不在乎你究竟是科西切,还是塔露拉。”
陈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
“我本想说,从姐姐的身体里滚出去。但现在看来,这反倒像是给你找借口。等你能活着站在法庭上,再谈所谓的理由吧。阿米娅,准备战斗!”
话音落下,剑已出鞘,寒光闪烁。
“你们是不是......被我现在的法术展现出的力量......迷惑了?”
“塔露拉” 的目光如霜刃斜削向面前二人,瞳仁里翻涌着冷冽的嘲讽。
“我再重述一遍。这座城里能杀我的人已经死了。除了爱国者,切尔诺伯格核心城中没人能杀我。至于冻原的冰雪梦魇?霜星?她早已在龙门殒命,一切皆按我预先筹谋。即使你们用着这两把剑......你们也不可能与他们并称。”
她喉间溢出一声嗤笑,尾音像冰棱断裂般刺耳。
“看来是我让你们滋生了太多虚妄的错觉。”
她突然抬手攥紧胸口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突突跳动。
“若这具躯壳尚存抗拒,纵有通天法术我也动弹不得。可如今…… 这副皮囊究竟在禁锢什么?真是荒谬的悖论!”
话音未落,她周身源石技艺骤然暴走,血红色火焰如活蛇般在发梢狂舞,噼啪爆响中,她的声线裹挟着毁灭的狂热轰然炸开。
“既如此,我便让它彻底解脱 —— 就像我曾亲手掀开的所有末日那样!”
德拉克指尖抚过长剑,鲜血顺着刃纹蜿蜒,在金属表面晕开诡异的猩红图腾。她仰头大笑,笑声混着源石技艺的嗡鸣,震得空气都泛起扭曲的涟漪。
陈张了张嘴,喉间却像被无形铁钳锁住。有滚烫的丝线正顺着脊椎攀爬,在脖颈处织成细密的网。阿米娅突然抬手,精神图景如潮水涌入她意识 —— 那是塔露拉设下的禁制,只要声带震动,灼热的火焰便会顺着咽喉直贯脏腑。
阿米娅转头怒视始作俑者,眼中泛起微光。可法术已成困兽之笼,德拉克的声音裹着滚烫气浪扑来,字字句句都像烧红的铁砂碾过耳膜,而她们却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陈感觉胸腔被无形火焰炙烤,每一次呼吸都像吞进了滚烫的砂砾。肺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千万根钢针在绞动。她强迫自己冷静,敏锐捕捉到法术的破绽 —— 塔露拉刻意区分了主动发声与生理反应,这意味着这个禁忌之术并非无懈可击。红龙真正要封住的,不过是她们的言语。
她咬得牙关咯咯作响,任由血腥味在口中漫开。体表温度还在攀升,热浪凝成的穹顶越压越低,仿佛要将她们彻底熔铸成灰烬。可陈的目光依然锐利如鹰,在灼人的高温中死死盯着对手 —— 只要找到破局的契机,这道看似无解的 “火牢”,未必没有裂隙。
“万千生灵在我眼前化作飞灰,我心为之泣血,却不得不继续前行。因我深知,我所侍奉的宿命之国,生来渴求鲜血的献祭,渴求死亡的淬炼,渴求众生的臣服。它必先在混沌中湮灭,方能于虚无里重临;必先崩解于尘埃,再从灰烬中重建;必先如流星般骤逝,终得在劫火中重生。”
“塔露拉” 的声线裹着冰碴般的寒意,继续流淌出谶语般的字句。
“‘吾曾行过盐碱龟裂的荒原,踏过泣血的峡谷深渊,却从未遭逢厄难。因祂的圣剑、祂的疆土、祂的忠仆,皆如铁壁般拱卫吾身。’”
她指尖划过空中,仿佛在勾勒无形的图腾,眸中翻涌着毁灭与重生交织的狂焰。
“这不是悲悯,是必经的轮回 —— 就像野草必须焚烧才能抽芽,星辰必须陨落才能点亮新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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