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扯出一抹染血的苦笑,指节蹭过赤霄剑脊的血槽。
"全当耳旁风吧。"
"魏彦吾总说,想使唤赤霄,归根结底不靠剑术,靠的是心境。"
她甩了甩溅上血沫的警徽,撕裂的玄色制服下,绷带渗出的血珠正顺着剑格龙纹蜿蜒。
"我总当他乱讲嘢,但也还是得承认,他的剑术造诣,我这辈子都别想赶上。"
焦风卷着硫磺味灌进肺腑,她突然将赤霄剑狠狠剁进地面。
"所以,他在谈合作讲道理的时候你可以当他是放屁,但要用剑,就听我一回,听他一回!"
"收到!"
阿米娅的回应震得棱形符文阵红光暴起,剑身的血色纹路如脉搏般突突跳动。
"两把剑。你居然选择了赤霄这样恶毒的武器。"
“塔露拉”的声音从火墙裂隙渗出,燃烧的喉结滚动间,科西切的暗影正顺着脖颈青筋攀爬。
"不怕被这凶剑反噬吗,卡特斯?"
陈猛地旋身劈出半月剑风,赤霄剑刃擦着熔渣地面犁出三尺深沟。
"武器,哪有什么恶毒不恶毒?这大地上的武器,有哪一把能比你恶毒?"
她转头盯住阿米娅,撕裂的肩章下,龙门近卫局的龙形徽章正与少女腕间黑纹共振。
"阿米娅,听好......!如果你的愤慨和我的怒火如出一辙,我们的剑就不分彼此!上了,阿米娅!先不要管她死活!"
"可、可真要下死手吗?"
阿米娅的剑尖在焦土上划出细碎火星,剑身血纹随她的迟疑明灭不定。
"哪有退路!"
陈突然攥住少女手腕将剑尖对准火墙,自己的赤霄剑同时扬成战斗姿态,两柄剑在烈焰中映出重叠的虚影。
"要么劈开这团业火,要么就等着和这废墟一起烂进地里!"
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爆裂声,陈眼角余光瞥见阿米娅肩颈的黑纹与自己剑身上的血槽连成一线,崩碎的图腾残片在她们身后聚成巨大的龙形鬼影 —— 龙瞳里燃烧的不是火焰,是近卫局百年的铁血誓言与萨卡兹千年的复仇业火,正拧成一股焚天灭地的紫黑洪流。
“这样的武器给了你们信心?”
“塔露拉” 喉间爆出嗤笑,熔岩般的发丝在肩头炸开狰狞火莲,燃烧的指节碾过空气,将坠落的火星捏成扭曲的骨纹图腾。
“滑稽戏我今天已经看过一场,不想再看第二遍了。卡特斯。且让我瞧瞧你偷来的半吊子剑术能玩出什么花样。”
“太慢了!赤霄!”
陈的怒吼撕裂焦风,玄色警服在急骤的剑势中猎猎翻飞。赤霄剑如惊蛰雷龙出鞘,剑刃劈开的气浪将地面熔渣掀成扇形光幕,血色剑意顺着剑脊奔涌,在断壁上烙出蜿蜒的龙形灼痕。
几乎同一瞬间,阿米娅青黑长剑划出逆向弧光,棱形符文阵在足下爆发出紫黑雷暴,两柄剑交击处迸射的能量涟漪如蛛网般震颤,将空间撕裂出细碎的裂纹。
“拔刀 ——!”
少女沉喝未落,双剑绞杀的锋芒已撞向 “塔露拉” 凝聚的无形火网。那团吞噬一切的业火在触及剑刃的刹那,竟如遇烈日的薄冰般滋滋消融,青黑与赤红的剑气相融成漩涡,硬生生将火墙啃出一道焦黑的裂口。
“塔露拉” 下意识抬手格挡,却听见指骨发出细微的爆裂声,虎口处突然渗出一滴金红色血液 —— 那伤口边缘翻卷着被剑意灼伤的皮肉,刚以源石技艺愈合便又被撕裂,露出底下科西切暗影盘踞的血管,如活蛇般在皮肤下疯狂扭动。
“这不可能……”
她盯着指尖的血珠,燃烧的睫毛下渗出诡异紫光。
自恨意中重塑这副躯壳以来,连切尔诺伯格的核心爆破都未能伤及分毫,此刻竟被两柄凡铁划出创口?
“从我真正自恨意里重生到现在,这副身体尚不曾受到过一点伤害。竟然只划到她的手指......她法术里蕴含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
焦风穿过剑刃劈开的裂隙,陈看见阿米娅剑刃上的血色纹路正与赤霄剑的龙纹产生共鸣,崩碎的火焰化作万千光蝶,在 “塔露拉” 受伤的指尖聚成萨卡兹古老咒文,每个字符都迸溅着幽蓝火星,宛如从千年深渊中爬出的冤魂,正借由这道伤口发出复仇的尖啸。
“竟然只划到她的手指......她法术里蕴含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
阿米娅的剑尖在焦土上剧烈震颤,棱形符文阵的红光因惊骇而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被那股焚城之力吞噬。
“别轻视这道伤口!”
陈将赤霄剑攥得咯咯作响,剑格处的龙纹正渗出滚烫的血珠。
“每次割开一道口子,千百道之后,就算是业火也会流尽最后一滴精元!”
“多么令人心碎的论调。”
“塔露拉” 的笑声裹着硫磺味的火星,燃烧的指尖抚过流血的伤口,科西切的暗影在皮肤下如退潮般翻涌,露出底下真实塔露拉意识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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