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魏岭的话,肖从章没有反驳,只是略微不解的在思考。
目光在四周警惕的环顾了一圈,似乎在猜测什么。
魏岭见肖从章没说话,无聊的耸了耸肩,正打算说点别的,却看到了先前派出的探子自一处屋瓦上飞身下来。
肖从章也注意到了,收起思绪侧眸看了过来。
探子来到肖从章面前,神情带了点严肃,又有点欲言又止。
肖从章冷脸,沉声问道。
“什么事。”
探子思索了片刻,才略微躬身说道。
“将军,有一辆马车方才出城了。”
听到是马车,魏岭和肖从章的脸色都严肃了起来。
“可知是谁?”魏岭眼底露出几分晦暗,心中不由的想到是否是那伙人还有人未曾逃离出城。
探子抬头看了眼魏岭,脸色莫名的顿了顿,再对上肖从章审视的视线,这才如实禀告。
“是盛太傅家的马车……”
此话一出,连魏岭也是没想到。
他的眼底露出些许惊讶,怀疑刚泛上的时候,身侧的肖从章已经没有犹豫的策马往城门方向去了。
魏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思索了片刻,眼中的怀疑有一瞬在加深。
眼下事情刚了,到底有什么事,需要一个病重未愈的世家公子出城去做?
难道……他是要见什么人?
魏岭眼中多了一丝猜疑。
眼底一抹冷静到极致的锐色闪过,探子只听到上方传来魏岭淡然的声音。
“你现在就去大理寺密查,我要知道,今日押送罪犯齐题的队伍,是几时出发的。”
陛下判了齐题流放,为了避免再生祸事,已然密令大理寺卿将齐题尽快送出上京。
若傅重峦当真是去见齐题,那傅重峦的身份,自然令人怀疑……
探子听闻魏岭的声音,抬头看向他,马上之人便朝他扔来一块腰牌。
探子接过后,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肖从章不在时,魏岭就是他们这帮人的首领,有令牌在手,便可调动军队。
看着探子几个转弯将身影遮盖在暗处消失,魏岭的面上才隐隐浮动出一丝格外危险谨慎的神情。
想到傅重峦在儋州时做过的事情,直觉在告诉他,他的身上有秘密。
若他的目的是为了算计肖从章,那他魏岭也不介意同他对弈一局。
思索便可,魏岭收起心中的思绪,侧眸扫了眼城门的方向,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唇角。
“你们继续在四处搜查,来两个人跟本军师出城一趟……”
魏岭的话音刚落,长鞭一甩便要策马离开,跟上的三个人在一脸懵圈中追了上去……
此时城外,夜半无声,寒鸦落林。
上京城外的厚雪还未散尽,衬得四周荒凉空荡,不见回响。
林子口一处荒废结实的破庙里此时隐约有摇曳的火光飘出。
一个侍卫差役将手里刚温好的酒递给另一人,顺便转头看了眼坐在门边勾着身子的男子,登时晦气的呸了声吐槽。
“老大,你说咱们都是什么命,这般倒霉被派来押送他!真是晦气!呸”
侍卫说完,面上都是难以掩盖的厌恶。
接酒那人明显是这队差役中的领头,听见了也只是愤愤的转头看了眼那边。
“行了,谁叫临近年关,上头都不安分,这么个小人落在我们手里,能不能活着离开上京地界都难说!”
近来谁不知道这姓齐的为了一己私欲,陷害尊师,手段用尽,城里那帮书生骂他的诗文都能堆成山了。
害的他们今日押送齐题出城都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连累,被砸鸡蛋菜叶子。
想到这,领头的眼里露出几分凶光,抵了抵腮帮子发出一声冷笑。
不远处的齐题似乎对他们的厌恶已然麻木,凌乱的发丝遮了半张脸,眼底不见任何温色,只剩空洞。
宛若一具木头做的傀儡,毫无人气。
单薄的囚衣印出道道血痕,都是刚受完刑,没得齐体休养便赶着他离开上京,如同赶什么厌恶的东西一般。
他就那么僵坐着,尽管面上是死气沉沉的平静,可脑海中此时却在不断翻涌喧嚣着。
为什么他会输!到底为什么!!
有人识破了他的计划?!会是谁?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帮我!!!
类似疯狂怨恨的话语在脑海中浮出盘旋,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几乎要抠出血来。
直到破庙外响起一阵马车声。
几个侍卫立刻抽刀站起身警惕的看向门外。
一阵湿冷的风吹响破败的木门,随着一盏琉璃灯出现在眼前,顺着视线往上看,便看到了两个披了斗篷的身影。
其中一人先看到了里边的场景,顿了顿,在掀开盖住前额的帽子,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
“诸位不必惊慌,我与我家公子前来,是有话要盘问犯人。”
白义冷漠的板着脸说道。
领头的差役皱起眉扫了扫他们身后,除去一辆马车外,并无其他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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