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凡站在杂货铺外的街道上,手中捏着那张标记了天枢日报位置的纸条。
天枢界域的街道布局奇特,建筑风格迥异于他所见过的任何界域。
高耸的塔楼与低矮的平房毫无规律地交错排列,街道并非笔直延伸,而是呈现出一种奇妙的螺旋状。
"推演星盘吗....."
张可凡低声自语,目光扫过那些看些建筑。
每过一小时,整个天枢界域会像棋盘一样重组。
纸条上的路线并不复杂,但张可凡走得很慢。他正在思考如何面对文仕林。
自从极光界域后,他们已有将近一年未见。
张可凡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黄昏社梅花6"身份,任何与他有关联的人都会陷入危险。
转过一个弯,一栋灰白色的建筑出现在视野中。
建筑正门上悬挂着"天枢日报"四个大字,门前人来人往,看起来比杂货铺热闹多了。
张可凡没有直接走进去。
他绕到报社侧面的一条小巷,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定。
暗影之力在他指尖流转,如同活物般缠绕着他的手臂。
下一秒,他的身形逐渐模糊,最终完全隐入墙角的阴影中。
无声无息地,那团阴影沿着墙壁攀升,穿过报社的砖石外墙,进入内部。
走廊里人来人往,记者们抱着文件匆忙走过,没人注意到一缕几乎不可见的黑色阴影正沿着天花板移动。
张可凡循着声音和气息,来到一间开放式办公室。
二十几张办公桌整齐排列,记者们或埋头写作,或三三两两讨论选题。
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角落里的那个身影。
文仕林比最后一次见面时瘦了不少,原本圆润的脸庞现在棱角分明,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他正专注地盯着文稿,不断写着稿件,丝毫没在意自己咖啡杯旁被人用红色马克笔写下的"叛徒"二字。
"文记者,你的稿子主编打回来了。"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走过来,将一叠文件扔在文仕林桌上,"他说你的论点'缺乏证据支持'。"
文仕林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很快又坚定起来:
"我写的都是事实。
极光界域的覆灭与黄昏社无关,更不是梅花6所为。
我有幸存者的证词——"
"得了吧,"
眼镜男打断他,"那些'证词'谁信啊?
现在全人类界域都知道是黄昏社干的。
就你非要唱反调,搞得我们报社都被读者投诉。"
周围的几个同事闻言也投来不满的目光。
一个女记者故意提高音量:"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要不是主编心软,早该让他滚蛋了。"
文仕林握紧了拳头,但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我会找更多证据的。"
"随你便。"
眼镜男冷笑一声,转身走开时"不小心"碰翻了文仕林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瞬间浸湿了桌上的文件。
办公室里响起几声刻意压低的窃笑,像针一样刺向角落里的文仕林。
文仕林默默抽出纸巾麻木的擦拭,显然对这种针对已经习以为常。
张可凡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黑色阴影微微波动。
他没想到文仕林会因为维护自己而陷入如此境地。
更没想到的是,即使面对这样的压力,文仕林依然坚持真相。
阴影中的张可凡感到胸口一阵发紧——
他欠这个人一个当面的感谢。
但直接现身太危险了。
不仅对他自己,对文仕林也是如此。
张可凡思索片刻,决定采取更隐蔽的方式。
他的阴影沿着天花板移动,离开了这家报社
.......
文仕林如往常一样正埋头整理着一摞厚厚的资料。
正是关于裁决代表团所发生叛变的信息整理。
他的办公桌比其他同事的要凌乱许多,堆满了各种文件和笔记。
自从来到天枢界域后,他的工作环境大不如前,但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而且文仕林很清楚红袖和檀心的为人。
从檀心当初告知了自己关于救赎之手的计划,以及后面为保护他,甚至不惜差点跟天枢界域的高层翻脸这些事足以看出。
他俩绝对不可能是叛徒,肯定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故。
"文记者,这是今天的读者来信。"一位同事将一叠信件放在他桌上,语气冷淡。
文仕林抬头道了声谢,对方却已经转身离开,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这样的冷遇他已经习以为常,自从他为张可凡辩护以来,同事们都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他随手翻看着信件,大多是一些批评和谩骂。
突然,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引起了他的注意。
信封很普通,但摸起来有种特殊的质感,像是浸染过某种特殊的墨水。
文仕林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上面的字迹工整有力:
"文记者:
听闻你一直在为极光界域的真相奔走,这份坚持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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