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跟《世界大战》里的东西似的,”伊万说,“你说这玩意儿都在这儿放了一千年了?它还能运转吗?”
萨斯基娅走到这台古老机器下方,她一靠近,机器就微微动了一下。一个平台从它的底盘伸了出来。她踏上平台,接着就被带入了机器内部,然后滑进了位于其防护严密的核心深处的驾驶舱柔软的网状座椅里。这里没有窗户。不过她也不需要窗户。她的神谕界面无缝接入了机器的人工智能,让她能通过传感器观察外面的情况,并像操控自己那六条腿、重达五十吨的身体一样操控它。
萨斯基娅把朝前的传感器杆转向伊万,然后让机器跳了一小段滑稽的舞步。
“太酷了!”伊万说,“我真想看看咱们的敌人看到这玩意儿时脸上的表情!我能开着它兜一圈吗?”
“你自己可不行,”萨斯基娅通过六足机甲的外置扬声器说道,“我没法给你开通访客权限,所以我估计它也不会听你的。不过你可以上来四处看看。”
这台载具显然是设计为由一组人员操控的,不过她的神谕界面绕过了其中一些限制。在她旁边还挂着另外三个类似吊床的座椅——她推测是给副驾驶或者炮手准备的。驾驶舱下方密封着一个空荡荡的货舱,大小和一间小卧室差不多。必要时它也能搭载乘客,只是六足机甲行动太快时,乘客会被颠得够呛。
她通过内部和外部传感器看着伊万小心翼翼地踏上她为他降下的平台,然后被拉进了她旁边的驾驶舱。
“这奇怪的网状物是什么鬼啊?”他问道,扯了扯其中一个座椅的纤维,“我都好奇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居然能保存这么久。”
“要是没有它们,这玩意儿动起来的时候,我们在战斗情况下可就会被撞得很惨了,”她说,“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是用什么做的。”
“我们能把它开到外面去吗?”他问道。
“关于这个嘛,”她说,“我还没能把这东西开出机库呢。很明显,它没法通过我们进来的这条通道。出口坡道另一端的门好像卡住了。”
“我可以去看看,”伊万说道,他曾经做过机械师,也当过自由修理工,干过不少这类活儿。
“当然可以,”她说,“不过天已经挺晚了。我们可以明天再来。”
“看到这玩意儿后,你还指望我睡得着觉啊?”他说。
“我不知道你怎么样,但我得睡觉了。今天可够累的了”
她还得考虑要不要让伊万成为自己的侍从——前提是他同意的话。没必要急着做这个决定,而且也不能保证这事儿能成,但鉴于他现在是魔法师了,他或许是个合适的人选。要是他成了自己的侍从,那她肯定就能给他开通基石的正式访客权限了。
睡觉前,她递给伊万一枚硬币,“给,想象一下你希望它哪面朝上,然后转一下试试。”
伊万照做了。硬币落地时,珠峰那面朝上,他兴奋地拍起手来,“哦,见鬼,成功了!”
呃,其实没成功,她心想。她没感觉到有精元被牵引到他身上。即便在地球上,魔法也是靠精元驱动的,不过在人体之外,精元的量很少,而且也没有能引导它的聚焦物。
在她体内嘛……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几周前,在进入尼泊尔的途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开始她觉得一阵潮热。几个小时后,她就瘫倒在地上,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像一滩烂泥。被困在帐篷里,帕德拉尽力帮她擦拭身体,萨斯基娅当时确信自己要死了——在她还能勉强保持清醒思考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想的。很快就明显能看出,她得的不是普通的发烧。她皮肤下的阿尔利姆像霓虹灯一样亮了起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发光的现象,伊万和帕德拉才没不顾风险送她去医院。在她几乎没什么印象的一天一夜之后,发烧结束了,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精元储备已经扩充到了原来容量的好多倍。
至于是什么引发了这种变化,那就谁也说不准了。也许是她的潜意识在搞什么名堂。也许是她穿过了空气中一处精元浓度异常高的区域,然后不知怎么就吸收了那些精元。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似乎是一次性的提升。在那之前和之后,她都没再经历过那么强烈的变化。
“再试一次。”她对伊万说。
这次,硬币落地时是另一面朝上。他一脸沮丧。
“继续练,别指望很快就能有成效,”她告诉他,“我离开寺庙的时候,明安加十次里也就只能成功六次——也就比随机概率稍微好一点。从那以后,她花了好几个月练习才达到现在的水平。”
“等我掌握了这招,我就去把几家赌场赢个精光。”伊万说。
回到住处后,她钻进温暖的被窝,一种惬意的、昏昏欲睡的感觉将她笼罩。她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想念这个地方、这里的人,还有这里所有那些奇特的反差:既陌生又熟悉,既简朴又俗丽,既低科技又充满未来感。尽管她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但这儿让她感觉像家一样。她感觉……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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