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飞行的时候,看着下面那翻腾涌动的血肉和黏液,还有那深不见底的虫口,她心里想,我这到底在干什么呀?白痴!
但现在想改变主意已经太晚了。她双脚先落在那巨大的触手上——考虑到触手晃得那么厉害,这可算是个小小的奇迹了——然后开始朝着触手顶端爬去,触手顶端紧紧缠着德鲁伊的腰部,正慢慢烧穿他的皮甲。这感觉有点像在攀爬一大团裹着酸液的口香糖。当然,她以前可没干过这种事。那东西烫伤了她没防护的手脚,她逐渐减弱的再生能力勉强能跟上受伤的速度。不过,主要还是多亏了触手的黏性,她才没被甩下去。嗯,还有她的爪子,深深地嵌进了那橡皮似的薄膜里。
当她爬到离加兰更近的地方时,他说:“你怎么……你在干什么!”
我也正想问自己呢,萨斯基亚心想。但她说出口的是:“我在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蠢货?救你命呀。”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现在可真想来点培根啊,不过先救你这事更要紧。”
她边用牙齿和爪子撕扯着触手,边往上爬完了最后几米晃动着的触手,他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她。她真希望这玩意儿尝起来像培根。嗯,可能是有点像吧:泡在臭鸡蛋、猫尿和胃酸里的生培根。那味道太难闻了,以至于她舌头表面被腐蚀掉的时候,她反倒觉得是种解脱。
接着,她耳朵里又响起了那可怕的吸吮声,然后她被往后拽,朝着……
最好别去想那个了。
萨斯基亚扯断了最后一块黏糊糊的肉,加兰像块石头一样掉了下去。她松开抓着触手的手,跟着他往下掉。
结果又一条挥舞着的触手把她从空中抓了起来。
他们对视了一眼。他的眼睛就像动漫角色的眼睛一样:又大又圆,带着恐惧、敬畏,可能还有一丝懊悔,抬头望着她。
就好像被一根奇怪的蹦极绳拉着一样,她横着飞了出去,眼睁睁看着他迅速远去的身影重重地落在了满是碎石的湖岸上。
然后她就进了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黏糊糊的墙壁正朝她收缩挤压过来。这味道比下水道还难闻。
好吧,现在要是能使出那种触手传送的神奇本事就好了,她想。拜托,诡异的能力啊,你还在等什么呢?
但她除了感觉到缠在腰间那实实在在的触手的拉力外,没感觉到别的什么拉力。而且今天她要去的唯一的“深处”,恐怕就是深虫的肚子深处了。她意识到,肯定是传送的能量用完了。能力还在充能之类的吧。好吧,这下完了。
她所处困境的可怕之处像一张满是蜘蛛的毯子一样慢慢笼罩了她。她努力克制着在脑海角落里胡言乱语的恐惧情绪。还不到崩溃的时候呢。先别出来……
墙壁越挤越近了。
萨斯基亚把装着阿尔利希特的小袋子凑到嘴边,把里面的东西倒进嘴里,然后咽了下去。她露出牙齿。
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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