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说明问题的是翁杜恩在角落里发现的一袋新手用的小饰品和试剂。加兰认出那是他自己的东西,在他们第一次遭遇那个洞穴恶魔后,就被那个洞穴恶魔偷走了。看到这些,他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也许鲁伊纳斯也藏在这个洞穴里。但又觉得不太可能,要是他的那件宝贝在附近,他应该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哈西瑟把他白色的面具转向洞穴后部的隧道,说道:“那恶魔在山底下深处沉睡。我们得赶紧趁她虚弱的时候发动攻击。”
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加兰决定带着奥拉戈尔进入巢穴,虽然让这只格拉马尔金涉险让他很痛心。他唯一的安慰就是来的是这只格拉马尔金。奥拉戈尔比它兄弟体型小,要是遇到狭窄的通道,它更容易通过。
隧道把他们引到了阿尔博上一道巨大裂缝上方的一条通道,一条因暮春融雪而汹涌澎湃、几近泛滥的河流从裂缝中流过。然后他们拐进了一条更窄的隧道,战团里个子高的成员得弯腰低头才能避免碰头。身后的游侠们发出不满的嘀咕声,加兰在心里默默表示赞同。他已经开始怀念树叶和天空带来的舒适感了。
隧道突然在一堵实心墙前到了尽头。哈西瑟站在那儿盯着这堵纹丝不动的石壁看了好一会儿,队伍里一阵困惑。难道他把大家带到死胡同了?
然后这位“选民”从斗篷里掏出个东西,加兰看到他伸开的手里有一团闪烁的火焰。他把火焰按在墙上。所有人都往后退了几步——就连圣殿骑士们也不例外。一阵魔法的低语声在空气中响起,那无声的火焰越来越亮,橙色的光芒填满了整个隧道。
接着是一道刺眼的强光、一声巨响,还有一股热浪,差点把加兰掀翻在地。他眨了眨眼睛,驱散眼前残留的光斑,看到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洞里散发着熔炉般的高温。
队伍里传来一阵惊叹的低语声。这是什么魔法,居然能在短短片刻间熔化石头?
哈西瑟转过身,面对着惊魂未定的阿尔瓦里们说:“做好准备——”
这位“选民”突然向前一冲,接着他的——不,她的面具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女性伴侣般娇美的面容。乳白色的眼睛凝视着他。加兰瞥见从她大张的嘴里伸出一截沾满鲜血的金属。
她缓缓倒下,脸朝下趴在地上,一根标枪从她的后脑勺穿出。在缺口的另一边,站着一个穿着奇特金属铠甲的矮人,正是他投出了那根标枪。
他们惊愕地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一名圣殿骑士发出一声无言的怒吼,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后面的房间,全然不顾溅落在地上的熔化的石头。火焰舔舐着他的双脚,他才走了三步就扑倒在一滩滚烫的红色液体里。火焰缠绕着他的铠甲,他的惨叫声在隧道里回荡。烧焦的肉味扑鼻而来,加兰忍不住干呕起来。
“该死的蠢货。”提亚克林嘟囔道。这位剑术大师穿过墙上燃烧的洞口,跳过还在挣扎的圣殿骑士,落在了等候着的矮人们中间,双手大剑挥舞起来。其他圣殿骑士和一些游侠紧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燃烧着的水坑。一名游侠把长矛刺进了那名惨叫的圣殿骑士的喉咙,结束了他的痛苦。
加兰犹豫地看了看熔化的地面,然后跟着他们穿过缺口。等他到达安全地带时,战斗几乎已经结束了。破碎的铠甲碎片和散落的骨头遍布地面,但没有血迹。他们的敌人在穿上那身铠甲之前就已经死了很久了。
他感觉到身后有一股释放出来的魔法波动,看到一位守护者召唤出一群乱窜的火甲虫,把燃烧着的石头搬走了。火甲虫钻进最后一个剩下的矮人铠甲的缝隙里,不一会儿,那矮人就轰然倒地。它从内部燃烧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就是全部敌人了。加兰一下都没打到呢。但他知道后面还会有更多敌人。
翁杜恩踢了踢一个奇特的没有眼睛的头盔,一个发霉的头骨滚了出来。“这是什么邪恶的东西……?”
“显然是死灵魔法的产物,”加兰说,“之前就有人提醒过你们这事,不是吗?”
“是,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加兰说,“提高警惕。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怎么会这样?”翁杜恩指着哈西瑟的尸体问道,“‘选民’不是应该永生不死的吗?”
“很明显,那些传说有点夸大其词了。”艾瑞利安说,“每个阿尔瓦最终都得进入回音谷。”
“看起来每个女性伴侣也是如此啊。”杰弗伦说,“有人知道这位‘选民’是女性伴侣吗?”
“这就是你关心的事,杰弗伦?”加兰说,“有更重要的问题要担心呢。我想知道的是:我们现在要怎么找到那恶魔呢?”
一阵长久的沉默,直到提亚克林转身面对他们,才被打破。“这不是问题。”他说。
翁杜恩突然从剑术大师身边往后退了一步。“祖父!你的眼睛……”
提亚克林眼睛里几乎所有的色彩都消失了,只剩下和哈西瑟藏在面具后一样的苍白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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