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斯基亚深吸一口气,跟鲁希尔德讲了那个德鲁伊(也就是矮人所说的“绿手”)的事。
随着萨斯基亚讲述的进行,鲁希尔德的眼睛越睁越大。“你打败的可不是普通的绿手,而是个守护者。这可不是件小事,就算对你这么个大块头来说也不容易。但那些……你说的幻象,当你触碰守护者的法杖时出现的那些……我以前从没听说过这种事。这挺奇怪的。”
整个上午剩下的时间里,鲁希尔德都在努力控制那些她挖出来的难以驯服的骷髅。每当有骷髅失控乱跑时,萨斯基亚就得负责追上它,然后把它重新埋回土里。这可比她预想的要难,因为这些死人就是死不了啊!
是啊,她早该想到杀死没有皮肤的东西会很困难的。问题是,和往常一样,电影和游戏把她误导了。
它们说要毁掉大脑,砍掉脑袋。说这样就能杀死不死生物了。
真是胡说八道。它们的大脑早就变成烂泥被虫子吃掉了。把头砍掉,它们还是会继续活动。一个没脑子、没眼睛的骷髅要脑袋有什么用呢?
不,要阻止这些家伙,她得把它们彻底拆了,把骨头都扯散,直到没有能活动的关节,也没有能咔咔作响的牙齿为止。然后再使劲踩那些骨头,直到它们不再颤动。
这还……挺有意思的。
尽管她之前有所顾虑,但有一个真正没脑子的敌人可供战斗的感觉还挺不错的。这是一种她可以杀掉对方,又不会真的伤害到任何人的对手。身为巨魔,总会有某些……攻击性的冲动,而现在这样做能让她毫无顾忌地释放这些冲动。
过了一会儿,鲁希尔德不再试图去控制她那些“手下”了,只是带着那副如今已颇为熟悉的困惑表情看着萨斯基亚在那儿忙活。
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一下,洗掉汗水和尸尘后,她和鲁希尔德一起吃晚饭。
“你是个塑石者啊,”萨斯基亚咽下一口肝脏后说道,“我猜这是矮人的一种本领,就像精灵有绿手(注:使用自然魔法的人)和预言家一样,对吧?”
“对呀,”鲁希尔德说,“我们有世界种子。阿尔瓦尔(注:精灵)也有他们的世界种子。塑石者源于深藏在‘地下世界’的石之种子。”
“等等,什么?你来自一颗……石之种子……?”
“石之种子是一种世界种子。而且只有我的魔法源自那颗世界种子,我的身体可不是。我们矮人出生的方式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不管那些尖耳朵(注:指精灵)怎么说我们。”
“好吧,那这是怎么回事呢?什么是世界种子呀?”
鲁希尔德笑了。“你问题真多呀,萨斯基。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她的笑容消失了,有好几秒钟呆立在那儿,然后才回答道,“世界种子是所有魔法的源头。至少,是我们凡人有可能触及的所有魔法的源头。”
萨斯基亚皱起了眉头,她看到鲁希尔德眼中的光彩突然黯淡了下去。“所以,怎么着,你走到一颗矮人世界种子跟前,碰一下它,然后砰的一下,你就成了塑石者了?”
“我不懂你说的‘砰’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根本不是那样的。获得世界种子赐福的唯一办法就是在它附近被孕育出来。”
“被孕育是指出生的意思吗?”
“不是出生。孕育这个行为发生在出生之前一段时间,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
“哦!”萨斯基亚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所以你的父母……”
“对呀,”鲁希尔德说,“他们站在交合室(注:此处为直译,原文humping chamber有诙谐、直白的意味)最高的柱子上,尽可能靠近石之种子的晶亮光芒来孕育我。反正我爸爸是这么跟我说的。”
萨斯基亚真的一口喷了出来,然后放声大笑。“交合室?”
“它的正式名称是‘石之盛典’,但没人这么叫它。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想把在那里面发生的事搞得那么严肃。”
“那要成为预言家的话,我也得在……呃,在一颗世界种子附近被孕育出来才行,”萨斯基亚猜测道。
“对呀,阿尔瓦尔把那颗种子叫‘认知之种’之类的名字。所以你能想象得到,你们巨魔要成为真正的预言家有多不可能了吧。那些尖耳朵把他们的世界种子重重把守着,连自己族人都很难接近。他们绝不会让一对巨魔靠近到足以……”
“交合,”萨斯基亚说道,想起了她刚来到这个世界醒来时遇到的那对处在尴尬情境中的精灵。她原以为自己已经把那段记忆压得很深了,可现在它又冒了出来,在她脑海里清晰得就好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树上那个看起来像老式电脑显示器,但又好像不是的东西……会不会就是一颗世界种子呢?
嗯,肯定就是它了!不过……要是只有在那东西附近受孕的婴儿才能成为预言家的话,那在地球上出生长大的萨斯基亚可就不符合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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