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那儿看着朋友替自己涉险,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游戏里那些无聊的非玩家角色,干坐着等玩家来替他们干活。这还是在她在死亡圣殿和精灵们的最终对决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之后的事呢。说句公道话,当时在梦里她可是在抵御一位实实在在的神明呢,不过即便如此……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故事里的主角了。
这糟透了,她想。我得做点什么。
萨斯基亚觉得自己走不了多远,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得躺在这儿无所事事。她试着坐起来,做个试验。洞穴在她眼前晃悠,但她好歹坐直了身子。她尽量让自己这个独臂的巨型洞穴巨人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性,然后朝着那个被绑在大石头上的精灵爬了过去。她一靠近,他就微微退缩了一下。
“你有名字吗,阿尔瓦?”她用精灵语——或者按他们的叫法,森林语言问道。她本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可实际出来的却是低沉的咆哮声。“我是萨斯基亚。”
“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恶魔。”那名德鲁伊说道,“杀了我,一了百了吧。”
她的头开始疼了起来。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总是想着杀戮呢?他们还觉得她是怪物呢。
“你要是不给我个名字,我可就随便给你起一个了。”她说,“我就叫你……蠢蛋。你想被叫做蠢蛋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回答道:“加兰。我的名字是加兰。”
“太好了!谢谢你,蠢……我是说加兰。现在……哇哦……”她跪在地上,晕乎乎地晃了晃。她刚才在干什么来着?哦,对了……“我来看看你的腿。别动啊。”
她用爪子顺着他紧身皮裤的一侧往上划,把裤缝撕开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加兰的腿确实骨折了——从她透过他胫骨处的破口看到的沾着血的骨头来看,骨折得还挺严重。他肯定像这样疼了好几个小时了。
然后,神奇的是,她能看到他腿上的骨头在自己眼前凸显出来了。她的医疗显示界面有点像X光透视,不过她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用辐射照射他。能看到骨头并不意味着她就能用法术把骨折治好,但她至少可以试着把腿拉直,然后固定一下。在地球上的时候,她只接受过一点野外急救培训,这种情况有点超出她的经验范围了。不过,她还是知道一些如何临时做个夹板的基本原理。
她看向鲁希尔德从河里捞出来的那些东西,想找个又长又直的东西,可以绑在他腿上。
那名德鲁伊的法杖不见了踪影。加兰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高兴的。不过有他之前想用来对付她的那件武器。就是鲁希尔德和其他矮人奴隶打造的那件:一杆顶端带有长弯刀的长柄武器。一把长柄刀?那是件很漂亮的武器,有着优雅的弧度和精美的蚀刻花纹。用来当夹板有点长了,不过也许……
她碰了一下那银白的金属,立刻尖叫着缩回了手指。就那么短暂的一下接触,手指就被严重烫伤了。
好吧,现在最好先把那东西离这个精灵远点。
然后她的目光落到了旁边的剑鞘上。它够硬挺,应该能用。理想情况下,夹板最好用两个这样的东西来做——腿的两边各绑一个——但也只能将就着用现有的了。有一个总比没有强。
她回到德鲁伊身边,握住他的腿,疼得他小声抽了口气。
“实话说,”她说,“这可能会很疼——非常疼。”
她拉着、扭着他的小腿,直到凸显出来的骨头碎片对齐,尽量不去听骨头摩擦时发出的可怕嘎吱声。他既没尖叫也没昏过去,这让她对他刮目相看。
然后她看向地上的剑鞘,心里想,糟糕!我独臂该怎么把这东西固定上去呀?她之前摆弄他腿的时候就该想到这点的,因为她这一弄,伤口又流血了,之前只是渗血,现在变成血流如注了。
她费力地想按住伤口止血,爪子却划破了他的皮肤,流了更多的血。“哦,糟糕!”她嘟囔着,“不该这样的……”
血太多了,加兰的脸色都变绿了。或者说更绿了,毕竟绿色本来就是他自然肤色的一部分。
见鬼,我该怎么办呀?萨斯基亚这会儿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脑袋里像有东西在往外冲似的。要是她不做点什么,这个精灵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她的目光又落到了几米外他的那把长柄刀上。那把她轻轻一碰就烫伤手指的刀。非常时刻就得用非常手段了……
她把刀刃插进他的伤口,听到滋滋的烤肉声,不禁皱了皱眉。更糟糕的是,烤肉的味道让她流口水了。当个洞穴巨人有时候真的太糟了。
血止住了,她抽出刀刃,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加兰的脸,她看到他终于、谢天谢地地昏过去了。
“这……就是所谓的‘胡萝卜’?”
鲁希尔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的朋友就站在她身后,脸上满是困惑的神情。
萨斯基亚呻吟了一声。她扔下长柄刀,用手掌拍了拍额头。“不,这可不是‘胡萝卜’!我从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情况。听着,你能帮我弄下这个夹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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