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按理说不可能啊。《鹦鹉螺之线》这款游戏采用的是等距视角进行渲染的,而且就算屏幕在游戏里是个实体存在,那它也应该在地下城天花板上方很远的地方呢。但阿尔博德斯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这个梦境场景的本质。
一只被雾气笼罩的拳头砸向了屏幕,就在那一刻,显示器中央出现了一道小裂缝。
“哦,糟糕。”她说着,猛地拔掉了电源线。屏幕闪烁了几下,但画面还在,他一次又一次地攻击,那道小裂缝裂成了好多道,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到屏幕边缘。
阿贝利翁马上就要冲破防线,闯进她的力量之地了。
情急之下,她做了一件理智告诉她可能只有百万分之一成功几率的事。但这是在梦里,理智什么的见鬼去吧。
萨斯基亚握住控制器,让她的化身对一个神施展了超强治疗法术。
有那么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生。
然后阿贝利翁就爆成了一滩血肉。
她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于这招居然真的奏效了。不过那个“过量杀伤”效果有点太夸张了。她在那堆黏糊糊的东西里数出了至少三只眼球。
拉吉笑了起来,“厉害啊!你利用了整数溢出漏洞。”
先不管他们可能几个月前就已经修复了这个漏洞的事实。这是她的梦,按她的规则来。她可以单方面决定哪些漏洞修复了,哪些没修复,就是这么任性。
她不太清楚整数溢出漏洞的具体细节,但她听他们讨论过。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把一个小数——比如说超强治疗法术赋予的临时生命值——加到一个很大的数上——比如无限生命值——那么这个很大的数就会变成一个很大的负数。
换句话说,阿贝利翁从永生变成了死得透透的。
“我刚刚把一个神给消灭了?”她声音颤抖地问道。
“在你的梦里罢了。”卡尔伯特说。
萨斯基亚呻吟了一声,“现在我知道我那些糟糕的双关语基因是从哪儿来的了。”
“不过说真的,干得好,孩子,”她的父亲说,“你把他从你的脑海里赶出去了。他不会再以那种方式来骚扰你了。但在现实世界里——或者说在众多现实世界中的某一个里,如果真有哪个世界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现实的话,不过这在这个梦里来说是个太沉重的哲学话题了——阿贝利翁可还活得好好的,而且正火冒三丈呢。这几天,他可不光是在你睡着的时候跟你作对,他还派了他的‘选民’来对付你。所以你现在最好醒过来。”
“等等,你说几天是什么意思?”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哦,还有一件事。别让那些矮人完成他们那个小引流工程。那可不是他们以为的救赎之道,那会是他们的灭顶之灾。”
天花板在移动。
不对,不可能是天花板在动,是她在动。萨斯基亚低头看着一小队不死工人,他们正抬着她躺着的那块巨大的石台。石台在她的重量下嘎吱作响,他们抬着石台穿过一扇扇大铁门,进入了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沿着一段陡峭的楼梯蜿蜒向下。
一大队骷髅守卫跟着他们进入了隧道,关上并封死了门,然后面向门站着,拔出了武器。
他们已经学会怎么开门关门了?萨斯基亚心想。还是说是鲁希尔德干的?
果然,身着铠甲的鲁希尔德从守卫中间跑了出来。“感谢先祖!”她说,“我还以为你永远醒不过来了呢。”
卡尔伯特的话还清晰地留在她的脑海里。有太多事需要梳理了,但此刻,有一件事比其他所有事都重要。
“见到你也很高兴,鲁希尔德。但我们有大麻烦了。阿贝利翁派了他的……‘选民’来对付我们?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听起来就不妙。”
鲁希尔德皱起了眉头,“现在才跟我说这个,有点晚了呀,萨斯基。那些精灵已经入侵圣殿了。他们马上就到这儿了!”
萨斯基亚从平台上跳了下来,也许是她的错觉,但她好像听到了不死工人们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她低头看了看绑在自己身上的厚重钢板。这些钢板看起来是匆忙拼凑在一起的。
“这是你弄的?”她问道。
“是的,”鲁希尔德说,“算不上我最出色的作品,但当时情况紧急嘛。”
萨斯基亚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没动而变得僵硬的胳膊和腿。这身板甲虽然很笨重,但几乎没有妨碍她的行动。这个小矮人是怎么把它穿到她身上的呢?
“不,这……挺好的,”她说,“谢谢你照顾我。”
“等咱们能活下来再谢我吧,”鲁希尔德说,“我们最好赶紧离开——”
一道强光穿透了门的中间部位。门颤抖着,向内炸开了,一群衣衫褴褛的精灵从门口走了进来,他们从头到脚都沾满了鲜血。其中一个精灵拿着一把长剑,剑身亮得刺眼,她看一眼都觉得眼睛疼。她觉得自己好像认出了他的轮廓。
萨斯基亚心急如焚,拼命想办法来化解眼前的局面。
“停下,精灵们!”她用精灵语喊道,“先停一下,咱们……”
骷髅守卫们冲了上去。与此同时,那个精灵挥动他那把光剑,三个守卫瞬间就分解成了一块块焦黑的骨头和一片片钢铁碎片,散落在石壁上,发出哐哐当当的声响。
“……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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