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管其他守护者会怎么说呢,”努伊尔坚持道,“我又不是守护者。而且我觉得你那样做就是英雄行为。”
“我真是配不上你,我的光,”加兰说,“我还犯了很多本来可以避免的错误。下次再面对那个巨魔时,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而且肯定会有下次的。但首先,我得学会像西亚克林那样战斗。我得……变得……更强硬。”
“昨晚你可够强硬的呀。”努伊尔抛给他一个妩媚的微笑。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加兰说,“这对我很重要。而且我知道这对你也很重要。如果我失去了守护者的身份,我们就不能再使用圣池了。我知道你多么希望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能成为新手魔法师……”
加兰这个等级所享有的特权之一,就是每五天他和努伊尔能去一次温加伦跳动的心脏下方的圣池。那是生命之种,是据说在这个世界还只是一株小小树苗时,从世界树的枝干上萌发出来的伟大世界种子之一。只有在世界种子的光辉照耀下孕育的生命,才有较大的可能生来就拥有流淌在血脉中的魔力。生命之种赋予的是新手魔法师那一类的魔力分支。
温加伦圈子的长老们不会随便让人进入圣池。只有地位够高的男性新手魔法师的直系亲属才有资格进入。只要加兰还是守护者(而且只要努伊尔在他们离开圣池行房时采取预防措施),他们的长子就很有可能成为新手魔法师,就像他的父母一样。
但要是加兰失去了头衔,他们就会与这唯一真正的绿魔法源泉隔绝开来。还有其他的世界种子,但它们孕育出的是不同的魔法。
在南方,越过那片被称为伊莱雷内斯的险恶沼泽地,便是知识之种,它被费尔斯普尔的神谕者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尽管他们是温加伦在拥有世界种子的势力中最近的邻居,但加兰对那些神谕者知之甚少,他们实在是太神秘了。
在西北方向的阿尔尼安海沿岸的纷争之柱上,悬着风暴之种,很久以前它就被鲛人所掌控。尽管由那座古老高塔孕育出的风暴十分猛烈,但与往昔那些可怕的元素法师所施展的相比,也不过是苍白的影子罢了。
这些只是加兰所知道的距离最近的世界种子。在辛迪尔各地以及其地下还有其他的世界种子,或许在别的枝干上也有。所以,没错,通往魔法力量的道路有很多条。而且西亚克林也证明了,即便没有一丝魔力,一个人也可以很强大。但加兰和努伊尔仍然一心盼着能有个新手魔法师宝宝。
努伊尔迎上他的目光,“当然了,我的爱人。我很清楚我们可能会失去什么。我会尽我所能支持你。只是别伤得太重了,好吗?”
“这就是你的职责呀,亲爱的治疗者,”加兰说,“要是我浑身是伤、鲜血淋漓地来找你,你就可以挥动魔杖,让我受伤的肉体恢复生机。”
努伊尔皱起眉头,“你是说你娶我只是为了我的魔法?”
“或许,还有别的一些原因……”加兰说。
遗憾的是,此时此地并不适合向他光彩照人的爱人展示他有多么欣赏她的其他优点。在她的坚持下,加兰坐了下来,让她治疗自己身上最严重的瘀伤,之后他便离开,让她继续工作,自己则穿过圈子花园,朝军械库走去。
在那儿,他申领了一些皮甲、一把骨制匕首、一张弓和一壶箭。和西亚克林的对练让他意识到,不能只依赖一种武器。他会把匕首藏在铠甲里面,要是在战斗中有谁或什么东西靠他太近,这匕首就能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
当加兰问军需官有没有什么猎杀巨魔的特别建议时,那个精瘦的阿尔瓦尔简洁地回答道:“砍掉它的头。或者放火烧它。”
“我能不能两样都做呢?”加兰问道,“把刀刃浸在油里,然后点着火,这样就能边砍边烧了。”
“天哪,不行!”军需官说,“那只在故事里才管用。在现实世界中,你只会把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烧着。还有,别想着用火箭,不管你听说过什么说法。火箭射不准,也射不远。你要是能射中个静止不动的东西,那就算运气好了。”
“那你有什么建议呢?”加兰问道。
“你可以去问问铁匠伊菲尔文,”军需官说,“他能加工一些在温加伦其他地方找不到的稀有材料。也许他能打造出符合你要求的东西。不过他会索要一大笔钱。”
钱对加兰来说不是问题,只要他还领着守护者的津贴,并且生活节俭就行。时间才是他的敌人,不是金钱。要是这个伊菲尔文能打造出一件能让他在对付巨魔时占据上风的武器,那不管花多少钱都值得。
加兰之前从没去过铁匠洞穴,这是有原因的。那感觉就好像地下世界的一部分钻到了温加伦里面似的。地上有一个大洞,洞口周围围着一群面无表情的守卫。在洞里,愤怒的红色熔炉和窑炉浓烟滚滚,一群汗流浃背的矮人奴隶在旁边忙碌着。锯子锯木头、锯骨头的声音,和锤子敲打铁块的断断续续的声响交织在一起。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神情阴沉、留着胡须的面孔。未清洗的、满是烟灰的身体散发出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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