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梅府门房丝毫没刁难甘采儿和朱小筱,她们一报上名字,很快就有人来迎她二人入府了。
其过程之顺畅,让二人一时都不太适应。
“我来之前还想了一大堆的法子呢,这下可好,全都没用武之地了。”甘采儿言语间,似乎颇感遗憾。
“阿采,你这是啥毛病,一切顺顺利利还不好吗?”朱小筱好笑地瞅着她。
“不是,我这心里怎么老觉得不踏实呢?小筱,你说梅夫人会是好心的人?”甘采儿皱着眉。
“边走边看吧,小心提防着就是。”朱小筱拍拍她。
这边,甘采儿正觉进府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厢,梅婉吟也因此事想不通。
“母亲,你怎么就轻易放她们入府了呢?”梅婉吟不满着。
梅夫人正在修剪屋中的一盆白梅,闻言回头,看向梅婉吟。
“那以你之见,该如何做?”
“自然是拒之门外。”梅婉吟回答。
“拒了这次,还有下次,下下次。若次次相拒,一旦传出去,那梅府成什么了?我又成什么了?”梅夫人淡淡嗤了一声。
梅婉吟被训,顿时不吱声,可脸上犹有不服气。
梅夫人瞥了她一眼,道:“梅家在京都世家之中,不敢说排在第一,那至少也能进前三。清儿耳根子软,面皮薄,世面见得也少,自然不懂回绝旁人。”
“这次是兰夫人过来攀附,保不齐日后还有什么张夫人,王小姐的上门。你能全拒得过来?”
“更何况,兰夫人手上还有老爷送给清儿的玉佩。有信物在手,哪是那么好婉拒的。”
“那母亲的意思是......”梅婉吟一脸迟疑。
“既然拒不了,那便不拒了。”梅夫人淡声道,她摆弄着盆里的白梅,“枝条若是老长歪,还不好修,那便只能从根上断。”
说罢,只听“咔嚓”一声,她竟是徒手掰折了梅花的主干。
“这盆花废了,扔掉吧。”
梅夫人将断枝随手扔在地上,淡淡地吩咐着。她接过一旁丫鬟递过的手帕,仔细地擦着手掌,那只手掌白皙,娇嫩,似柔弱无骨。
“今日天寒,吃上一碗糖蒸酥酪正合适。吟儿,你去盯着小厨房做些吧,顺道给清儿也送些去。”
“是,母亲。”梅婉吟应了一声,快步出了万荣堂。
梅府,落霞院内
梅婉清见甘采儿和朱小筱联袂来看她,简直是喜出望外,激动得连说话都磕巴起来。
“兰夫人,朱小姐,你,你,你们怎么来了?”
“马上过年节了,就来看看你。”甘采儿笑着道。
“坐,坐,你们快坐。巧燕,快上茶。还有巧雀,你去厨房拿些新鲜水果回来。”
“哎呀,你也别忙着张罗了。咱们都坐下来,好好说会儿话。”朱小筱一把将梅婉清按在凳子上坐好。
几人坐定之后,甘采儿从怀中拿出佛珠递过去。
“喏,这是送给你的。”
“这是白玉手串?”梅婉清满眼欣喜,接过佛珠,仔细打量着。
“这可不是普通的白玉手串,这是佛珠。它不仅是佛珠,还是开过光的佛珠!”
甘采儿忽地凑到梅婉清近前,神神秘秘地,小声道:“你可知道,是谁给这串佛珠开的光?”
梅婉清给甘采儿的神秘模样唬住了,怔愣在那里,呆呆地摇着头。
“梵净大师!这人你该听说过吧?”甘采儿翘起嘴角,得意地道。
“梵净居士!!”梅婉清一声惊呼,显出十分的震惊,“这手串竟是他开光的?!”
梅婉清一年到头,有半年会在各道观和寺庙度过,她自然知道诸葛云止,那可是佛家最传奇的人物,甚至有传他是得道高僧转世。
据她所知,诸葛云止从不参与寺中俗务,还从未听说过,有经他手开光的法器呢!
“这,这,这真的是他开光的?”梅婉清的手都在发抖。
“当然了!不信的话,你下次见了他,亲自去问他!”甘采儿睁眼说瞎话,磕巴都不打一个,眼都不带眨的。
“梅大小姐,你也知道他佛法高深,佛缘深厚的吧?”
“我给你说,他开过光的法器对除邪秽呀,压厄运呀这些最有效了。你常把这串佛珠带在身上,日后肯定会好运连连的。”
朱小筱听得眼皮直抽抽。这人一旦开始信口开河,那真是啥话都敢往外说,没边没际的!
朱小筱只能在心中暗暗祷告,希望佛祖看在甘采儿是好心救人的份上,可千万别怪罪于她。
梅婉清紧紧握着佛珠,像握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眼泪都快让甘采儿说下来了。
朱小筱看了梅婉清一眼,不由心里叹气,梅家大小姐真可是太好骗了。她扯了扯甘采儿的衣袍,瞪着她用眼神示意,你意思意思得了,别演太过火。
看到朱小筱的眼风,甘采儿这才注意到,梅婉清已经感动得泫然欲泣,不由心中一阵发虚,终是悻悻地打住了。
正在这时,巧雀一打门帘,拎着一个食盒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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