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采儿揣着银票,喜滋滋地回了家。
在她看来,这就是天降横财。不过是多带孩子同路而已,只要细心看顾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关键是,这次去京都的路,前世她就走过一回。他们坐船北上,一路上除了遇上两次大点的风浪,其余都很顺利,也很平安。
甘采儿觉得这二千两金子就是白捡的。
兰亭舟得知这个消息后,却陷入了沉思。
“这是赵姨娘自己想的?”兰亭舟问。
“那是当然!”甘采儿道。
“她是如何得知我们近期要去京都的?”兰亭舟接着问。
甘采儿一怔,呆住。
这事儿,她还真没想过。
这次旦州秋闱上榜的举人,一共七十八人。这些人很少会像兰亭舟这样,提前小半年就去京都。因为在家学习备考,各样的条件都便利得多。所以,他们大多数选择开春了,提前一两月才往京都去。
“也许,听旁人说的?”甘采儿想了想。
兰亭舟看了她一眼,暗暗叹了口气。而后,他扭过头,看向一旁正看热闹的兰亭之。
“亭之,你给你师门去封信,问能不能借几个人过来。来的人,每人都给五十两银子做酬劳。”
“那你打算要几个呀?”兰亭之问。
“能来几人,就要几人,多多益善。”
兰亭之一下被惊到,嘴张得老大。
“哥,你知道玄苍山的外门弟子有多少吗?你就敢开这个口!”
“不是,哥。你这是上京都赶考呢,还是要去打家劫舍呀?”
兰亭舟横扫他一眼,淡声道:“那这信,你写是不写?”
“写,怎么不写。其实我早就想写信回去,让师父给我推荐两个武功过硬的武婢,来保护......”
“小豆丁,有空在这里废话,还不快去写信!”
不等兰亭之的话说完,甘采儿便一口打断。
兰亭之被吼得莫名其妙,他看向甘采儿,只见后者正使劲瞪他。
他突然就想起甘采儿之前对他千叮万嘱的话,叫他不能将遇袭的事告诉兰亭舟,说怕影响到兰亭舟考试。
可现在都考完了呀,还不让说吗?
他想了想,觉得这是嫂子心疼他哥,怕他哥平白忧心。
其实,兰亭之想多了。
甘采儿不让他提,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兰亭舟知道孟煜的存在而已。
兰亭之摸摸鼻子,站起身:“那我这就去写。”
兰亭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淡声道:
“你有事瞒着我?”
他清淡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不悦。
“哪,哪能呢。”
甘采儿立马冲他扬起一个大大笑脸,笑得既灿烂,又心虚。
兰亭舟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她。
甘采儿被看得更心虚,于是低下头开始拧手绢,但仍啥也不说。
兰亭舟默了默,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将墨云叫进来。
“你去打听一下,看杜家此次上京都,是走陆路还是水路。我们得与他们错开。”
“你不至于吧?”甘采儿对兰亭舟的反应感到意外。
“不就是多带一个孩子同行,怎么弄得如临大敌似的?”
“有人出了重金,总得多些小心。”兰亭舟没多解释。
好吧,这话没毛病。
甘采儿也不再多说什么。
兰亭舟目光落在那一大叠银票上,这可二千两黄金呐。要知道大雍正四品知州的月俸也不过二十两银子。
这么薄薄一叠纸,抵得上杜仲八十几年的俸?,可却只是拿来作陪同他庶子上京的辛苦费。
肯花千两黄金护人平安,又怎可能让旁人轻易欺负了去?
也就只有甘采儿,才会如此轻易相信他人。
十日后,兰亭之呼啦啦地领着一大群人进了兰家小院。他们个个身姿矫健,劲装裹身,一看就是练家子。
“哥,听说不到十五天的行程,就能得五十两银子,师门中但凡有空的人,全都抢着要来呢。”
“这十五位师弟,可全都是赢了比试,才争到这个机会的。哥,你放心,他们绝对能将所有人都平平安安送到京都。”
虽说甘采儿一直吐槽兰亭舟小题大做,但真见着这一大群看上去就很厉害的人,瞬间安全感爆棚,认为这钱,花得值!
杜家九公子杜宣从小晕船,所以杜家选的是陆路。杜家行事低调,此次出行只有三辆马车。
为避开杜家,兰亭舟选了水路,与前世一般无二。同样的,他选的也是“福庆号”,一艘三层楼的大型客船。
与前世不同的是,前世上京都只有五四人,而这一次则乌泱泱的有三四十人,将整条船都占了一大半。
“阿采,你不是吧?你连马车也要带上?”朱小筱看着墨砚驾着马车登船,一脸无语。
“呵,你懂什么。”甘采儿白了她一眼,懒得解释。
朱小筱没去过京都,根本就不知道京都的物价有多贵!光就这辆马车,若要在京都置办,至少得花五百两银子。
甘采儿前世是真穷过,重来一世,是能省则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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