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身影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温度，“你的答案，比‘正确’，更重要。”
白雪看着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周围的环境再一次发生变化。
她回到了那长桌之前，长桌两端的烛火轻轻跳动，将白雪的影子拉得很长。
抬头时，长桌两侧立着十二道高大的身影，他们穿着一样的衣袍，每张脸都笼罩在淡光里，看不清模样，却透着一股跨越岁月的厚重感。
十二道身影的目光落在白雪身上，没有压迫感，只有一种平静的审视，像在观察一颗种子是否能长成参天大树。
就在这时，十二道身影突然同时动了。
他们缓缓朝着长桌中央靠近，衣袍上的光纹开始交织，像十二条河流汇入大海，渐渐凝成一道更高大的身影。
这道身影没有具体的形态，只有一团柔和的白光，却比之前十二道身影加起来，更让人感到敬畏。
“人知道的越多，就越无知。”
白光身影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烛火的跳动都跟着慢了半拍。
“凡人探索世界，以为掌握了火与工具就洞悉了生存的奥秘，却不知地震海啸仍能轻易摧毁一切。”
“神掌握规则，以为操控生死命运就能凌驾众生，却不知自己也不过是牢笼一粒尘埃。”
“而仙呢，仙触摸到更高的维度，以为跳出地铁世界就能获得自由，却不知还有更广阔的‘真实’在等待被发现。”
白雪想起在末世时，白起教她辨认野菜，说“知道哪种能吃，就不会饿死”。
可后来遇到变异的毒草，才知道自己对植物的认知有多浅薄。
“所以，我们谓之曰：无知上帝。”
白光身影的声音变得温和，“承认无知，才是接近真实的开始。”
“从古至今，所有试图掌控一切的存在，最终都被‘未知’打败，而那些承认自己无知，愿意倾听、愿意守护的存在，反而能触碰到‘真实’的核心。”
白光突然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流，朝着白雪的眉心飞来。
她没有躲闪，因为那道光流里没有丝毫恶意，只有一种温暖的传承之力。
像末世里白起给她的拥抱，带着岁月的沉淀与希望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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