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詈夷为跖,了台上的人晃了两下,险些站不住脚。
“你……你……胡说八道。”不善言辞的人最终也只憋出这四个字。
局势一下逆转,周越止不住笑意,梁洪涛也乐呵呵道:“是不是胡说,查了才知道,你若真清清白白,又何惧我们进去抓人?”
“是啊,堂堂都城卫,难不成还想留着个犯事的下属,继续任用吗?”
“哎……你说的也不无可能哦,当着我们的面都敢包庇,背地里指不定如何混淆视听呢。”
“都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以往我觉得都城卫军纪严明,今日看来,只怕也是金玉其外……”
“这话可说不得,就他们这么精诚团结的队伍,你不怕得罪啊?”
“这有什么好怕的,你们敢做,难道还不准旁人说吗?”
“……”
嘲弄与讽刺齐汇,周越在一旁拱火,梁洪涛与他搭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愣是逼得那哨兵怀疑人生了。
“你们……”越说越过分了。
辩解的话溢到嘴边,望着下方十几双眼睛,哨兵头脑发懵,最终也只丢下一句“给我等着”,就脚步虚浮的下了了台,急匆匆往最里面的营帐赶去。
激将法使得不错,项武朝几人竖起拇指,周越和梁洪涛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得逞的笑意。
没等多久,军营内响起嘈杂的脚步声,丈高的木门拉开,是高戬带着十来人走了出来。
隔着拒马,两方人界限分明。
大约是从哨兵口里知晓了那些不好听的话,高戬和他身后的将士脸色都很不好,一个个怒目圆睁,满身戾气,一副时刻准备冲上去打一场的架势。
兵痞的气场直冲天灵,宛若一盆凉水浇灭了周、梁二人刚刚撑起来的气焰,他们缩起脖子倒退,十分没骨气的躲到了项武和宁绝身后。
这还真是,把狗仗人势,趋利避害的释义完美演绎了啊。
宁绝无奈摇头,考虑到项武语钝,他不得不挺直背脊,对上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神。
“高将军,久违了。”
拱手行礼,他语气不疾不徐,还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望着面前翩翩有礼的少年,高戬冷哼一声,并未给他好脸色:“如果可以的话,本官并不想与宁大人久违。”
他对宁绝有着莫名的偏见,尤其是听了哨兵传的那一席话后,心中不忿更甚,连最起码的客套都装不出来了。
“将军的要求很简单啊,只要案子清了,下官肯定不会无故纠缠,天天来烦着您的。”
无视他恶劣的态度,宁绝依旧表现得体。
“本官说了不知道,纵你来问百次千次,我也是这个答案。”
高戬负手于背,高高抬起的下巴明摆着油盐不进。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事实如何,只有将军自己清楚。”
宁绝笑了笑:“不过……今日我等并非为了将军而来,您的事情,还是暂且一放吧。”
来他的军营,却不是为他?
高戬看向身后的哨兵,他只说了监察司差吏在外闹事,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却一直没言明这些人的具体来意。
总不能是单纯来吵架的吧?
“既不是为我,又如何在我的辖区闹事?”有话他就直接问了。
宁绝微微颔首,道:“虽不是为将军,却也是将军手底下的人……”
“哦?是谁?”
“那人名为……高聪。”
“高聪?”
高戬一时糊涂了,眼里的疑惑不似作假。
回头,他望向身后的下属,低声问:“军营里有这号人吗?”
上万人的卫队,谁能一个个叫出名来?
下属摇头:“属下不知,恐要去看看名册才晓得。”
高戬深深蹙眉,望向对面那始终一言不发的项武,他是不喜宁绝,但不至于过分迁怒,去阻碍别的官署查案办事。
“去,查查名册,若确有此人,便将其带来。”
“是。”
下属领命离开,高戬拧着眉心问宁绝:“这个高聪,所犯何事?”
他眼底里询问很明显,显然是真的不知情。
这倒是稀奇了。
宁绝若有所思,晦暗的目光深藏审视:“将军见谅,那人虽是疑犯,却尚未定罪,下官作为审查官员,案情未明前,万不敢随意妄言,以免坏了无辜者的清誉。”
他说得有理有据,半点不给对方纠错的借口。
明知他是故意不肯说,高戬也没办法,只能阴沉着脸警告:“人我可以交给你,但同时本官也要说一句,在未定罪前,你们监察司若胆敢把那些刑审的肮脏手段用到我的下属身上,那可别怪本官翻脸,也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的是那些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戏码。
“将军放心,项监使绝对会秉公办理的。”
宁绝玩起了文字游戏,说的仅是身为监察正使的项武,可没提其他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