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你们知道啊。
“没事,我自己活得下去。”齐冬越赌气。
齐允去拉他胳膊,嘴中不容置喙:“你跟我。”
齐冬越往外一扯,用了很大的力气,“别碰我!”
“今天可真热闹,平时这么大的房子除了陈姨一个人都没有,今天倒好了,来的比哪天都齐!”
“我跟我妈,妈我们走。”
齐冬越瞪着齐允,说完就要拉汪蓓蕾出去。
齐允喊:“去哪?!”
“这房子前两天不是还说要收回去吗?写的你的名字,我妈还不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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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晚上怎么过去的?”庄怀吟问。
齐冬越说:“能怎么过?十一点了,买房子也要等另一天啊,和我妈住的酒店,我真的觉得好荒诞,我爸不想我妈工作,他想我妈做家庭主妇照顾我和我弟,他还好会pua,不顺了就随便发火,这种男人谁要啊?幸好我妈吃喝不愁。”
庄怀吟一件一件说着待解决的事情:“那你之后怎么办?”
齐冬越说话很无所谓的调子,“住寝啊,我和老徐说好了。虽然我妈说在外面买一栋房子,但是我觉的没必要,毕竟只剩一年多了,学区房死贵死贵,我妈总不可能一直住在一中旁边吧?”
庄怀吟同情且惊讶:“你要住寝?”
齐冬越想逗逗他,“是啊。”
庄怀吟说:“你一个人住吗?”
齐冬越回:“不是啊,和好朋友一起住。”
庄怀吟说:“和谁住还能你自己选择?”
齐冬越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那可不。”
庄怀吟追问:“和谁?”
齐冬越伸长脖子越过他看徐西淮,说:“和你同桌。”
然后又接着打趣,“同意不?”
庄怀吟不明白他的用意:“啊?”
齐冬越语气里带着打趣:“西淮一个人住,我搬去不是正好嘛。”
徐西淮一个人住庄怀吟是知道的,他是他那年溪余县中考状元,中考考得好的都能有一些“特权”。
“你知道咱们一中怎么招人么?一个县就这么大,好苗子也是要抢的,琴河英才是私立,它们抢人可太容易了,条件好谈,咱一中在这一方面不就吃亏了嘛,毕竟只有一个实力和好名声,但是不能示弱啊,虽然给不了钱,但是能给你好一点的环境,而这种承诺是三年都有效的,还不准确,如果你想复读,那就四年了。”
庄怀吟反应过来:“你是说学校答应你一人间,高一高二没在学校住,高三能还是一人住?”
齐冬越简直想拍着胸脯昂起脑袋:“那可不。”
庄怀吟又问:“所以你也可以一个人住?”
齐冬越说:“怀吟,你可小瞧我啦,这么久了还看不出我的实力吗?”
成绩次次明白着,当然看的出,齐冬越几乎每次都在前十。
庄怀吟终于转头,往徐西淮那边凑近一点:“他说的是真的吗?”
徐西淮抬起眼,在庄怀吟脸上停留两秒,才开口:“假的。”
“是非之地”的那边齐冬越正笑地欢,“庄怀吟你才发现啊?哈哈哈。”
齐冬越接着说:“在西淮隔壁,我们作息不一样,我晚上睡的可晚,还是不忍心打扰徐学霸啊。”
关于这个话题,庄怀吟不决定再问他右边的人,并且在心里发誓今天之内再不靠近“是非之地”——
其实,就只是两边桌子中间的一条过道而已。
庄怀吟问徐西淮:“所以冬越一个人睡?”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一句废话。
但徐西淮说,“不是。”
庄怀吟瞪大眼睛:“!”
徐西淮说得平常:“张秋来会搬过去。”
庄怀吟歪着头:“啊?他不是别的班的吗?”
“叮——叮——”前一秒打铃下一秒语文老师就进来。
“之后说。”
该死的铃声。
这天前两节课都异常安静,课堂还是课堂,九班还是很吵,是外面异常安静——
没有那没完没了的施工声,挖掘机“平静”地停在土上,“享受”它短暂的愉快假期。
直到这节课,操场上主席台上的声响特别洪亮,以至于距离操场蛮远的B栋都能听到一些声音。
语文老师课程上到一半,前几天考的试卷刚刚讲到古诗文首联那句“顺风解缆破晴岚”,主席台的声响好像又调高了一个度,同学们听不太清进行到了哪一项。
“它的意思是说作者梦里顺风解开船上的缆绳,破开了晴朗的云雾,而后……先停一下。”
操场主席台上的音响没再传来声音,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整齐洪亮的宣誓:
“在这神圣庄严的时刻,让我们举起右手,我们以青春的名义宣誓:
我们是追梦人!
我们厚德立志,笃学求真;我们严谨务实,自强创新。
……”
誓词不长,一个人的声音有限,教室里的人看不见操场上宣誓人的斗志昂扬,只听得见声音——
穿过红白跑道和大理石广场,传进教室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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