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0/1
A说,六年前,他把将要到来的四天用文字具化为——
那是一个绝无仅有、遥不可及的美梦。
其实也不对,新年过了,已经七年了。
A的美梦成真。
至于我,这一天,系统最后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恭喜宿主,得偿所愿。”
2025/10/4
这一天,最新写的一本的小说正式完结啦。
属于我与A在过去八年里的回忆录。
悉数写不尽,毕竟我们还有好长好长一辈子。
名字一直不确定,今天终于决定了。
叫《病树前头》
因为,“病树”的前头,就是我要找的能使万物恣意生长的春天啊。
我的春天此刻在我身边。
已经找到了。
/
这年的清明,依旧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两人回了溪余,徐西淮跟着庄怀吟,不需要再像过去一样坐公交,五路转三路到达墓地。
徐西淮开车带着他直达,手里拿着一束花。
两人在岑小琴面前站定时都相顾无言,雨水把墓碑打得很湿,连花朵上面也都掺着水珠。
后来庄怀吟很温柔地开口:“妈妈,我把小乖带过来了。”
那是最开始奶奶对徐西淮的称呼,女性,家里的两位女性,应该都会这样喊的。
因为奶奶喊琼宝,妈妈也喊琼宝。
“妈妈,你只希望我幸福,对吗?”
他像在恳求什么。
恳求什么呢,怕她不接受自己的伴侣是一位男生吗。
“我们很相爱,我很幸福。”
他之后依旧说很多次写在本子上,最后烧成灰烬寄给她的话。
“妈妈不要担心我。”
徐西淮说:“阿姨,我会对琼宝好一辈子。”
下雨竟然会招来蝴蝶,真不可思议。
再一次回到溪余时就是国庆了,这一年的仲夏也已经过去了。
太阳依旧当空照,他们一同前往回老家的路。
徐西淮已经很熟悉了,都数不清这是回家的第几次了。
庄怀吟每次看他认真开车,都会喋喋不休说很多。
“小乖觉得这里怎么样啊。”
他总这么问,只是很随意地问。
“很好。”
庄怀吟还锲而不舍:“有多好啊。”
徐西淮每次都只会回:“快到我们家了。”
金黄的稻穗依旧在微风下摇曳,尾巴草晃着尾巴像在鼓掌欢迎。
他们把车子停在小路边,下来然后往老槐树下的方向望。
两把躺椅修了又补,补了又修,依旧祥和地躺在那里。
庄怀吟依旧像某年今日此时一样,把自己一只手放在徐西淮的身前,转头示意他停下。
等待的依旧是不多不少的两分钟。
走出来的俩老人会挥着手,一步一步蹒跚跑过来。
喊的如出一辙。
“我琼宝和小乖回来啦!”
其实也没有,多了个乖孙。
与思念撞个满怀,也与彼此心脏深处最重要最大的一部分撞个满怀。
“回来啦!这次小徐可不是我拐过来的哦。”
大家一起嘻嘻笑。
“马上吃午饭嘞,你们看会儿电视吧。”
两人跟着老人去了厨房,搭着下手做着饭。
他们大可接过老人手中的锅铲,肆意挥霍一顿。
可无论在任何时候,这里只会是奶奶的主场。
“你们回来不会又帮我收稻谷吧?”
他奶那样撇着眯起眼睛,像在审视着两人。
那一亩三分地,真的真的守了无数年。
“我跟你们说,如果真这样,我现在就赶你们走!小徐可是大医生啊,这手是用来做手术的,不是在田里挥霍的!”
庄怀吟腆着脸弯下腰凑近老人,“我手不金贵,我能!”
他奶睨他一眼,没理。
在小桌子上吃也不觉得拥挤,庄怀吟起身舀了满满当当的四碗饭,还一个劲儿给老人舀汤。
舀完老人的去拿徐西淮的碗,“小乖也有。”
他奶在旁边插个嘴,“琼宝你呢,对小徐好一点,他这说话有点欠揍,小徐受委屈了啊,就给奶奶说,我教训他。”
徐西淮边吃饭边笑笑,开口说“好”。
庄怀吟可不觉得好,想起在床上的回忆,立马很大声地喊:“你们小徐不欺负我就算好的啦!!”
大家只一个劲儿哈哈笑。
他们真的、真的,像在某一个确切经历过的梦境里。
背篓已经换新的了,但依旧需要去邻居家借帽子。
从田岸往马路上望的场景如出一辙。
所有的一切都渐渐重合。
是在梦里么?
可是两次都是真实发生的啊。
连庄怀吟想让老人回去的借口措辞也一模一样:“爷奶!我口渴啦,我要酸梅水!小徐也要!”
一根一根的稻穗在背篓里装满,他们提着木板车回家,因为是下午,已经接近黄昏了,只能明天开始晒。
吃完香喷喷的饭休息一会儿,而后刚还在黄昏到来时躺在老槐树下同老人一样打着蒲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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