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田京子认真地盯着不死川正一,片刻之后,只是轻笑一声:
“我不知道。”
......?
厉害。好理直气壮的答案。
即使是参与过《死亡游戏》两届的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回答,难免心中一乐。
不死川正一听了这话也眉心一跳,但他并没有再多言语,只是继续等待着内田京子接下来的发言。
而内田京子则是继续微笑着,开始了她的辩解。
“我不是凶手,又怎么知道凶手的下毒手法呢?”内田京子面不改色道,“我只是刚好拿起了那杯大杯的咖啡,然后发现我的那杯咖啡上有脏东西,见下宫同学看过来,就给她解释一下,让她注意一下她的饮料罢了。
“难道就凭我的那杯咖啡,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脏东西,就认定我是凶手吗?凶手要杀的人本来就是下宫,如果我是凶手,会提醒下宫同学别喝吗?”
“内田京子,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我劝你现在立马自首,好歹也是为大家做了贡献。”
本柳真夕美怒发冲冠地叫着内田京子的名字,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贡献?本柳同学,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内田京子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那病态的笑容。
“这是你死我活的游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我有一天会死,那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我自己。”
本柳真夕美无心再听内田京子言语,她转头招呼着一旁正愣着思考的不死川正一。
“别再听她狡辩了,不死川,我们赶紧投票把她投出去吧!”
内田京子轻飘飘的语气之中带了一丝嘲讽:“本柳同学,你这是作为凶手,巴不得大家赶快把我投出去,然后一起送死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本柳真夕美大吼道。
......
不死川正一的表情严峻。
果然,正如他所想的情况发生了。
他的这个疑点虽然能够咬定内田京子有问题,却无法完全地从逻辑上让在场众人认同内田京子就是凶手。只要内田京子否认知晓这个事实,就无法彻底锁定她就是凶手。
——换而言之,他们的推理缺少一个决定性证据,能够直接证明内田京子是凶手的证据。
在不死川正一正冥思苦想着破局之法的时候,小城却突然问了一句看似与案件毫不相关的问题。
“内田同学是很喜欢绣球花,对吗?”
听闻小城智树这句话的内田京子,却在瞬间警觉了起来,充满防备的眼睛瞥向他,眼神晦暗不明。
“怎么了,小城同学?”她问。
小城没有因为内田的警惕而展露出任何一丝破绽,他熟练地摆出和平日里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完美假笑,旁敲侧击地踩着内田京子的心理防线。
“是这样,在今天搜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内田同学胸前挂着的那朵蓝绣球,看大小,是你今天喝的大杯咖啡里的假花吧?”
闻言,内田京子动作一滞,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不死川正一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今天下午男女生在行政酒廊会面时的情景,边思索边接上小城的话语说道:“我印象中,下午16:00的时候,内田同学还是没有戴着这朵假花的。”
“内田同学,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小城智树摆摆手,仍是礼貌地微笑着,“只是,我和早川用黑白信鸽试纸去检测饮料自助区剩余的饮料时,发现了有一杯没有假花的大杯咖啡。不过,内田同学可以放心,咖啡里是没有检测出黑白信鸽毒毒1号的成分的。”
我回想了一下和小城当时检测饮料时的情景,按那时的分工,小城检测的是大杯饮料,我检测的是中杯,虽然小城当时和我互通了这个消息,但我因为它和我之前的手法没有关系,就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再仔细回忆一下,我们在搜查时见到内田的时候,她也的确有摆弄过胸前的那一朵,不知从哪里携来的蓝绣球,只是我当初并没有把这条线索和咖啡的假花联系在一起。
看来,小城智树远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细心。之后的相处,绝对不能轻易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所以,既然咖啡里没有毒药,但是内田同学又说饮料里有脏东西,那么脏东西就只能在那朵绣球花上了。内田同学你不是凶手的话,就根本不知道那些脏东西是毒药,但是看见花上同学喝了有脏东西的奶茶而死,一般人心底总会有芥蒂的吧?
“但内田同学你不一样。你会因为脏东西不喝那一杯咖啡,却又会带走沾着脏东西的绣球花。即使知道这个脏东西还可能和花上同学的死有关系,但你却还把它挂在胸前。
“我怎么想,都只能是觉得内田同学非常喜欢绣球花了。”
小城嗓音轻柔,就像是平日里安抚弟弟妹妹的语气,但此刻却听得内田京子有种莫名的寒意。
“总不能是因为内田同学是凶手,为了不让人们检测出自己当初碰过的咖啡的绣球花上沾着黑白信鸽毒毒1号,才故意拿走绣球花的吧?”小城状似温和地轻笑道,“毕竟下宫同学知道你的咖啡里有脏东西,而如果在咖啡的假花上又检测出黑白信鸽毒毒1号,嫌疑很快就会锁定在内田同学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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