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日老八两口子在房间内大吵一架,从其吵架的内容中,曾透露出瓜尔佳氏曾在八福晋茶盏中下药,还极有可能是绝子药。
重要的是,纵使一位医术极高的大夫,安亲王旧部,也依旧查不出此药成分效用。
很好,对儿媳下手,嫌疑加一。
不知名的隐秘的药物,嫌疑又又加一。
在康熙一众眼线眼皮子底下拿药下药,还没被发觉,嫌疑又又又加一。
郭络罗氏至今未曾有孕,嫌疑再度加一。
再加上之前安宁的身子,甚至这会儿,安宁毫不怀疑,这位小心眼儿皇帝心下已经给这位定下八成罪了。
瞧这位这几日的脸色,那黑地呦!
可怜八阿哥,太子复立后,眼见几位阿哥陆续升爵,连老九都是贝勒了,就这位,目前还是光头阿哥呢!
啧!
不过这跟她又没什么关系,除去每隔上半月的例行请安有些叫人不乐外,安宁这个皇后,跟皇贵妃时倒也是没什么不同。
顶多有了名分,行事更方便了一些。
而这唯一的一点烦累,也在随后搬来园子后彻底消失……
每日抚琴调香,偶尔出门儿游船写生,看书听着小丫头读话本,日子过的悠闲极了,竟是丝毫不受这件事的影响。
活像是去了一个无关之人罢了。
思及这些年她从未有过针对淑妃,甚至八阿哥的举动,康熙眼中不觉闪过些许暗色:
“对这些年未能有孕,为朕诞育皇嗣,阿宁好似并不觉得十分遗憾?”
这日晚间,一番折腾后,就在安宁准备入睡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略显暗沉的声音。
感受着腹部不时传来的温热,安宁怔了片刻,须臾方才睁开眼,微不可见的打了个哈欠道:
“可算是问出口了,还以为爷您能忍多久呢?”
好笑地睨了他一眼,安宁这才开口:“那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
身侧之人轻哼一声:“朕今日什么旁的没有,时间却是多的很。”
言外之意,那就都说来听听呗!
也行!
“假话就是臣妾这人生性豁达,从来不爱去想既定的事实。”
“呵,看出这话是真心假了!”
豁达,瞅着身侧这人,康熙心下嗤笑,这些年但凡丁点不顺,都得小心眼儿记上许久,动辄还要秋后折腾人的是谁?
豁达!
“说吧,真话呢?”
听出对方言语中的急切之意,安宁反倒沉默了下来,良久方才开口:
“以妾身的身份,倘若真有了孩子,若是公主,或是胸无大志的还好些,若不是,真到那一日,您说他日后真的不会嫌弃我这个毫无助益的额娘吗?”
“但凡因出身受皇上您冷落,或者遭遇不公,爷您觉得,他是会怨怪您这位手掌大权,掌握着他前途命数的汗阿玛,还是迁怒于臣妾这位什么都没有的额娘?”
***
黑暗中,安宁不由声音微微泛凉。
至于发挥头脑帮他夺位,展现自个儿的能力价值,安宁更是想都没想过,以清朝皇室这变态的教育,从小不让养在身边也就算了,进了书房后,能接触的时间更是少的可怜。
就这,母子亲情?可得了吧。
安宁心下毫不意外的想着:
真这样,这位怕是上位第一时间就是防备禁锢就是她这个亲额娘。劳心劳力大半辈子,弄出个坑娘的,她又不是嫌的!
洗脑改革强国,更不要想了,除非必要,就问有哪个封建皇室愿意放弃弱化自身的权力。
就连上上辈子聪慧到极点的琋儿,安宁心下猜测,以当时的社会情况,为子孙后世计,琋儿也最多只会在自个儿快退位,无法真正掌权时选择改制放权。
而现实中,提出这个的人,于他们这些当权者只会是仇敌,还是最糟心的政敌,而非亲额娘。
怎么想,怎么吃力不讨好……
何况以这位的性子,真有孩子,她可断没如今的地位和自在,何必呢?
用十几二十几年的所谓圣母皇太后,换她前后大半辈子的自在舒服生活,这买卖,可实在太亏了!
当然这些都是在她有能力独辟蹊径的情况下,对原主那会儿的情况,有子嗣才能有未来。
淑妃那一手,确实恶毒,没得说。
“如今这样难道不好吗?”
沉默过后,安宁方才温声开口,本就带着几分清冷的眉目在月光下,愈发添了几分别样的殊丽:
“臣妾无需为了孩子的未来汲汲算计,无需经历生子之痛,您也无需担忧妾身为了孩子算计于您。”
“也能有一个清净安全的后宫……”
黑暗中,女子的声音带着些许怔忪,知晓对方没有说假,康熙神色反倒愈发复杂了许多。定定的看了她良久,方才沉声开口道:
“天家之子,便是有些许异心,孝义二字终究为先!”
瞧她一副嗯嗯……您说的对,实则对刚才所言丁点并未放在心上的模样,康熙复又气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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