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轻轻点头,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皇上选了我,并不意外。”
柔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微扬,却并未露出过多喜色。
她缓缓抚过自己腕间的珠链,语气清淡:“后宫之中,得宠有时未必是幸运。越是第一,越容易成为靶子。是喜事,也是试探。今日能侍寝,未必全是恩宠。”
绿萝轻声安慰:“小主多虑了。这次可是皇上亲手翻的牌子,说明对您心中早有不同。”
柔则未置可否。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深邃而复杂——她明白,后宫这局棋,她虽然出场较晚,却注定不会是旁观者。
绿绮一愣,旋即低声道:“小主,您是说,这可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柔则轻轻点头,目光渐深:“坤宁宫那位从不做无用之事。第一个侍寝,虽显恩宠,但同样会成为众矢之的。”
绿萝低声安慰:“可小主若能借此得宠,自然也能压下其他妃嫔的心思。”
柔则轻轻摇头,神色自若,却带着几分冷意:“这后宫之中,最怕的便是锋芒太露。我虽侍寝,却需低调行事,才能让局势更为清明。”
绿绮轻声道:“小主不必担忧,皇上今日赐下的赏赐可是比往日更多,这说明皇上对您早已心生好感。”
柔则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缓缓说道:“绿绮,你说得对。这一夜,我必须全力以赴。”
一旁的绿萝看着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小心翼翼地开口:“小主,您成为新进妃嫔中第一个侍寝的,皇太妃娘娘刚刚特意派人送来了一套极珍贵的紫貂披风,这是看重您了呢。”
柔则闻言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看重?或许吧。不过在这后宫,姑母送礼未必就是好意,尤其是在这等敏感时刻。”
绿萝一愣,小声道:“娘娘的意思是……皇太妃娘娘另有深意?”
柔则轻轻合上手中的粉盒,低头将披风披上,眼神如湖面般深不见底:“先不说姑母,就单是皇后,她对后宫的掌控,已然是众人皆知。她将绿头牌第一个送到我头上,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可这份荣宠……只怕并不只是赏赐那么简单。”
绿绮略一沉吟,顿时明白了几分,急忙压低声音道:“娘娘,您的意思是,这或许是一个试探?”
柔则起身,身形婀娜,目光柔中带冷:“试探也好,恩宠也罢,这后宫,从来都是一步错,步步皆错。我乌拉那拉·柔则也并非全无倚仗。既然皇后给我这个机会,那我便用它,给自己搏一个原本就该属于我的未来。”
她声音清冷,却透着掷地有声的笃定。
她轻轻一笑,眼中却透着冷意:这后宫之争,她并未打算安于现状。今日的侍寝,只是她第一步。
延禧宫,富察·婉仪听到翻牌子的消息时,正在临窗抚琴。
纤细的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曲调悠扬而孤寂。
云卉匆匆进来,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小主,柔贵人……今晚侍寝。”
富察·婉仪抬眼,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她手下的琴音忽然顿住,叹了口气,幽幽问道:“可是皇上亲自翻的牌子?”
云卉点头:“是敬事房总管徐公公亲自宣的旨意。”
富察·婉仪低低一笑,她慢慢起身,走到妆台前,静静看着镜中那张清丽的脸。
那脸庞依旧动人,但眼神中已然失去了初入宫时的稚嫩。
她缓缓地开口:“云卉,你说,若一个人能被记起是好事,还是坏事?”
云卉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低头道:“小主,能得皇上临幸,自然是好事。”
富察·婉仪却笑得意味深长:“可这后宫里,有多少人因‘好事’丧命?”
她声音不高,却叫人听得发寒。
长春宫内,齐嫔端坐在床榻边,双手轻轻摩挲着腹部,目光透过窗外望向远处的天际。
“皇上翻的是乌拉那拉·柔则的牌子吗?”齐嫔低声问道,语气中透着些许不屑与冷意。
身旁的侍女翠果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地回答:“是的,娘娘。柔贵人刚进宫没多久,就能得到此等恩宠,确实是令人惊讶。”
齐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中带着几分嘲弄:“惊讶?不过是一颗试探的棋子罢了。她第一个被选中,未必是福。”
翠果轻声附和:“娘娘所言极是。新晋妃嫔虽有些得意,但后宫从来都不是单凭侍寝就能站稳脚跟的地方。”
“柔则第一个侍寝,你怎么看?”齐嫔声音冷淡,带着几分不屑,看着曹琴默。
曹琴默低声道:“娘娘,柔贵人初入宫便获此殊荣,后宫必然人人妒忌。但她毕竟根基浅薄,未必能翻出什么风浪。”
齐嫔冷笑一声,将茶盏放下:“根基浅薄,才更容易被人推上前台。她的恩宠来得太快,未必是福。”
曹琴默垂首不语,却听齐嫔继续说道:“去查一查她的宫人,尤其是钟粹宫中最近出入的动静。我要知道,她的恩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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