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明星也赶紧猛地站了起来,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发颤地为自己辩解:
“报告领导!我收的试卷也是一张没少啊!”
他说话时眼睛不住地瞟向吴秘书,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吴秘书抱着胳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里满是讥讽:
“呵呵!你们可能还在抱着侥幸心理!既然你们收的试卷没有少,难道吴浩宇的试卷是在保密室长了翅膀飞丢的?你们觉得可能吗?”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扫过二人,
“我告诉你们!程永信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招供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你们可就没有坦白的机会了!”
一听程永信被控制的消息,正准备往椅子上坐的贾明星,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一哆嗦,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扑通”一声坐偏了,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
他脸色惨白得像张纸,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牙齿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
“我……我……我坦白!我是受程主任,不,是程永信指使的,他让我把吴浩宇的语文、数学、物理、化学四科试卷偷偷带出考场,然后销毁,只保留政治和英语。
他说这样就能让吴浩宇连最差的高中都上不了!”
李队长猛地一拍桌子,怒容满面地喝道: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这么做?那些试卷你到底销毁了没有?”
贾明星瘫软在地,双手无力地撑着地面,声音里带着哭腔:
“程永信跟我说,只要我照做,他就保举我当我们中学的校长!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后来每次考试,吴浩宇都是第一个交卷,等他走后,我就趁着陈老师不注意,飞快地把吴浩宇的试卷装进口袋,然后等考试结束,带出考场。
后来我看到吴浩宇每科考得真的特别好,就算不是满分,也差不了几分,而且卷面整洁得像印刷出来的一样。
本来程永信让我把试卷销毁,可我实在舍不得,就全部好好保管着,锁在我家里的箱子里呢!”
贾明星用袖口狠狠擦了擦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喉结上下滚动着,哭丧着脸声音发颤地问道:
“领导同志!我这……这算自首吗?”
他手指紧张地揪着裤腿,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乞怜的神色。
吴秘书扶了扶眼镜,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语气缓和了些:
“看在你把试卷保存完好的份上,算你自首。
你现在立刻回去,把所有试卷都给我拿过来!”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李队长,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李队长,你安排两个民警跟着他一起去取,务必确保试卷安全带回。”
“好的,吴秘书!”
李队长应了一声,伸手拽起瘫在地上的贾明星。
贾明星踉跄着站起身,膝盖还在不住发抖,被李队长半推半搡地向审讯室门口走去,皮鞋在水泥地上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
待两人离开,吴秘书这才转向一直坐在旁边的陈桂琴,语气带着歉意:
“陈老师,实在对不住!让您受惊了。为了尽快破案,我们不得已把您请来问话,现在您的嫌疑已经排除了,可以回去了。”
陈桂琴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抖:
“没关系,领导!我真是没想到,和我一起监考的贾老师竟然是这种人,简直卑鄙无耻!”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门口,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逐渐远去,审讯室里只剩下排风口风扇的嗡嗡声。
很快,贾明星便被两名民警反剪着胳膊重新押了回来,他手腕上的手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民警手里拎着一个文件袋,打开后露出浩宇的四门学科试卷——语文试卷的作文格子里写满了工整的字迹,数学试卷的解题步骤清晰得像教科书。
吴秘书亲自捧着试卷,快步找到阅卷组办公室,几位戴老花镜的老师凑在台灯下,笔尖在卷面上来回滑动,不时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与此同时,吴秘书转身直奔程永信的审讯室。
椅子上的程永信正跷着二郎腿,见到张局长进来,立刻堆起满脸委屈:
“张局长!我在教育战线干了十几年,每天早出晚归的工作,连节假日都在加班,你们把我扣在这里问话,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他说话时手指敲着桌面,眼皮却不住地往门口瞟。
张局长“啪”地把一叠文件摔在桌上:
“程主任,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吴浩宇中考六科缺考四门,总分刚过百,这事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程永信听到“吴浩宇”三个字,后槽牙猛地咬住了舌尖,心脏像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
他眼睛余光瞥见桌上摊开的考生信息表,吴浩宇的照片正对着他——那孩子笑得一脸阳光,和考场里第一个交卷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他强装镇定地揉着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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