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临走的时候母亲不教他讲价,他肯定就稀里糊涂按原价买了。
现在省下这一块钱,能买好多根油条呢,母亲知道了肯定会夸他。
店老板满脸殷勤,热情地说道:
“我来帮你找点破麻袋!垫在自行车后座上,不然你后座上的漆,会被车轱辘的大杠磨掉的。
你这车子一看就没买多久,崭新崭新的,漆要是被磨掉了,就太可惜了!多影响美观啊。”
说话间,店老板已经快步走到店铺的角落里,翻找出几块破麻袋,又麻利地回到自行车旁,仔细地把破麻袋垫在杜欣有自行车的后座上,然后把架车子轱辘稳稳地放在上面,接着又找来绳子,一圈又一圈,仔仔细细地绑牢。
绑好后,店老板拍了拍手,自信满满地说道:
“后生,经我手绑出来的,保你一路到家,不会出任何岔子,哈哈!”
杜欣有满怀感激,真诚地说道:
“谢谢老板!您人真是太好了,服务太周到了。”
店老板摆了摆手,爽朗地笑道:
“甭客气!欢迎下次再来照顾我的生意!哈哈!要是你有朋友也需要什么买东西,可一定要介绍到我这儿来啊。”
“放心吧!老板!”
说罢,杜欣有便推着自行车,载着架车轱辘子,哼着轻快的小曲,来到了油条铺子前。
他看着热气腾腾的油条,咽了咽口水,对老板说道:
“老板,给我来四毛钱的油条。”
“好嘞!”
不一会儿,老板把十根油条装在一个塑料袋子里,递到杜欣有的手上。
杜欣有小心地把油条挂在车把上,然后跨上自行车,一路哼着小曲,迎着微风,向家里赶去,心中那是美滋滋的。
一回到村子,杜欣有便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杜永田的家门口,扯着那副大嗓门,中气十足地喊道:
“老答!在家吗?”
屋内的杜永田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听到这熟悉又响亮的呼喊声,手上动作一顿,赶忙起身,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回应着:
“欣有!什么事啊?”
刚跨出门槛,杜永田的目光就被杜欣有自行车后架上带着的架车子轱辘吸引住了,眼睛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惊愕,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这架车轱辘?”
杜欣有胸脯一挺,满脸自豪,嘴角上扬,眉飞色舞地说道:
“刚买的,是我小妹出的钱!”
恰在此时,邵正兰也从屋内走了出来。她原本神色平淡,可当视线触及那崭新的架车子轱辘时,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羡慕,嘴巴也跟着念叨起来:
“欣怡的命真好,找了个这么有钱的婆家,你们家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啊!你看看!现在你们家,除了大哥大嫂,其他人,每人一块手表,自行车也有了,架子车轱辘也有了,比我们村的村长还有钱呢!”
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酸意,话里话外透露着对杜欣有家现状的嫉妒。
杜欣有自然听出了老妈话里的酸味儿,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没有吭声反驳。
他清了清嗓子,把话题引到正事上:
“老答!现在架车轱辘有了,还缺一个架子。
老答,我给你20块钱做手工费,你帮我做一下,木料我家里有!”
说着,他便从口袋里掏出20块钱,双手递到了杜永田的手上。
邵正兰的眼睛本还盯着那架车子轱辘,听到“20块钱”几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灯泡,脸上的表情也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嘴角高高扬起,笑得格外灿烂:
“欣有啊!这20块钱手工费就免了!不过架子做好了!架车子可要带我们家用用,毕竟有了这车子,交公粮的时候都要省力很多,用担子挑公粮去镇上的粮站,要跑好几天,累死人了!有了架车子,最多两趟就够了!哈哈!”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开心地拍了拍杜欣有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期待 。
杜欣有满脸真诚,语气热忱地说道:
“老妈!你和老答,那可是我的亲叔、亲婶,想用车子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手工费我肯定一分不少地给到老答。
以后你们要是想用车子,只管开口,千万别跟我客气!”
杜永田听着侄儿这番暖心话,心里涌起一阵热流,感动不已。
他心里门儿清,侄儿这是在变着法儿帮衬自己家呢。
就做个车架子,哪能要得了那么多手工费。
这么想着,他毫不犹豫地立刻将那20块钱递还过去,恳切地说道:
“欣有啊!听你老妈的!这手工费就免了,以后这架车子,你要是不在用的情况下,能经常借我家用用,那就足够啦!”
可杜欣有坚决不接这钱,态度十分坚决:
“老答!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这手工费你必须得收下!我先走了!一会你直接到我家里去拿木料就行!”
说完,杜欣有,摆了摆手,跨上自行车,蹬起脚踏,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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