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想起自己一生作为先帝身边第一谋士指点江山的那些意气风发的时光。
亦或许想到他和女帝两人步履维艰，将千疮百孔的秦国硬生生从死亡的边缘给救赎了回来。
他这一生，做到了真正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道业的家眷全部都跪在了下面，早已哭成了泪人。
他躺在床上，眼眸微动，有气无力的道：“都不要为我伤心，人终将一死，谁都无法逃脱，而我，这一生，或许只有死了才能有轻松的时刻。”
女帝闻听此言，表情无比的悲伤。
张道业呕心沥血所做的一切，只有女帝是最清楚的。
而张道业又看向女帝，语气包含愧疚的说道：“是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你受苦了，若不是我，你可以是个无忧无虑且幸福的公主，不会卷入到这场充满痛苦的旋涡之中。”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么多年来，张道业心中对女帝一直充满了愧疚。
只是他不能说。
为了秦国的江山社稷，他们皆是棋子。
包括张道业把自己都投入到了这个巨大的旋涡之中苦苦挣扎。
“别说了。”女帝伤心到说不出话。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女帝确实对张道业心存恨意。
只是后来，这份恨意逐渐的转化成了敬佩。
因为，张道业所做的一切从不是为了自己谋利，心怀的全部都是家国天下。
“唉，这一生纷纷扰扰，经历了这么多，我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善终，在我的预料中，我应当惨死才对。”
张道业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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