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轰隆!
雷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了。
临安城的天空像是被撕裂开来,血色雷霆如怒龙翻涌,劈碎了湛蓝的天幕。那雷光像是浸染了殷红,仿佛九天之上的神只在滴落鲜血。
霹雳炸响时。
只见云层翻卷如沸水,血色电光交织成的诡异,映得整座城池都蒙上了一层猩红阴影。
“老天爷发怒,雷公要降下雷霆了。”
“不要霹我,不要霹我。”
“不关我的事,都是秦相的错。”
“要霹去霹秦相……”
小校等官兵衙役当场就被吓瘫了,想跑,可……腿都是软的。
……
城内。
暗巷深处。
白莲教徒们瞳孔骤然收缩,心跳如擂鼓,莫非……这正是教中典籍所言“明王降世”的征兆!
“血色雷霆,天降异象。”
“白莲圣母,明王降世。”
有教徒颤声低诵:“血色雷霆破浊世,白莲圣母涤红尘……”
“这………”
白莲教徒们交相凝视,眼底燃起狂热的星火。
他们以袖掩面,压低嗓音传递着暗语。
“圣母显灵,明王降世!”
有人掏出秘藏的符纸,上书“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八字。
老者颤言:“莫非宋室气数将尽,而血色雷劫正是预言!”
“或许真是个机会。”
白莲教内,有人想着是否筹划趁乱揭竿,欲借这“天罚”之兆,将积压百年的教义怒火,焚成倾覆赵宋王朝的燎原之火。
一时间,整个临安城人心惶惶。
……
秦桧府中。
书房里。
奸相秦桧正批阅着又一份“奸细名单”。
墨迹未干的奏折上,赫然又新添了十户富商士绅之名。
“呵呵……”
秦桧眯眼啜茶,唇角勾起阴鸷又残忍的弧度。
国库充盈,官家欢心,他便可稳坐相位,哪怕这城池之下,已积满了破碎的家庭与泣血的冤魂。
那又与他何干?
唯一担心的是他的年纪大了,怕是干不了多少年了,为了自己的家族未来着想,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接任他的宰相之位。
但……
这可不是他说了算,相位不是皇位。
还必须要想办法让赵构同意才行。
赵构会同意吗?
“不会。”
秦桧老眼内闪过一抹精芒。
他太清楚赵构的为人了,怕是等自己身亡完后,秦家就会随之没落。
到底该怎么办呢?
轰隆隆——
正思考着,响彻天际的轰雷声传来。
秦桧差点没被吓得心肺骤停,端在手里的茶杯一松,落到地上碎了。
“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怎么打雷了?”
秦桧连忙走出书房。
书房外,天空上诡异的雷电异象,当场把秦桧给吓得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
……
皇宫内苑。
一派醉生梦死的景象。
雕花玉阶上,宫廷乐师们奏着靡靡之音,丝竹声如蛇般蜿蜒入耳。
数十名着纱衣的嫔妃扮作仙子,在氤氲的香雾中翩然起舞,水袖拂过之处,皆是黄金铸成的奢靡。
龙榻之上。
赵构斜倚着贵妃的大腿上,任由其将剥皮的葡萄送入唇中。
葡萄汁液顺着嘴角流淌,他却浑然不觉,只痴痴望着舞姬们扭动的腰肢,眼底泛着浑浊的醉意。
妃子以指尖轻挑他的下巴,媚声道:“官家若爱吃,今夜便让妾身喂您整宿可好?”
“呵呵……”
赵构喉头滚动,却忽地僵住了笑意。
妃子不知,这看似纵欲的欢场,实则是他用以逃避的牢笼。
多年前。
扬州那一夜的惊变,至今如噩梦般啃噬着他的魂魄。
金兵南下,烽烟骤起,他正与妃子颠鸾倒凤,却被急报惊得魂飞魄散,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离扬州。
后来在临安安定下来后。
似乎因为那晚的惊吓他不行了。
自此,
他再没有令嫔妃怀胎。
无论是太医们诊脉开方,还是请道士炼药献符,皆如石沉大海。
他渐渐明白,那夜的惊吓不仅断了他的子嗣,更断了他的帝王尊严。
龙椅上无人可传,江山岂不绝嗣?
难不成真要传位给别人?
焦虑如毒虫啃心……直至那一日,天幕降世,让他知道了世上真有修仙人。
若得长生,何需嗣?
永掌权柄,岂不胜过血脉延续?
这念头如烈火焚尽了他最后的理智。
从此,
他便痴迷上了修仙。
“哈哈哈哈……”
赵构大笑,他忽觉乐声愈发撩人心魄,便甩开贵妃的手,踉跄起身,扯过一名舞姬的水袖,癫狂地旋入舞阵中。
“朕也来舞!”
赵构赤着双足,扭动腰肢,模仿舞姬的媚态,却如笨拙的熊。
妃嫔们强掩惊愕,陪笑簇拥。
丝竹声陡然急促,似在掩盖这场荒唐的共舞。
就在赵构完全沉迷其中,醉生梦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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