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闭嘴！你给我闭嘴！”
纪蕴话还没说完，白曜就目眦欲裂举着拐杖打了过来。
赵天成把纪蕴护在身后，冷声怒斥，“白曜，你要做什么？”
拐杖距离他头顶一指宽时堪堪停了下来。
白曜看着赵天成站在纪蕴面前，心里已经清楚赵天成的选择。
他又气又怒，手中的拐杖颤抖个不停，他满脸不甘的把拐杖收了回来。
无数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白曜第一次有种如芒背刺的感觉。
纪蕴说的那些事，当然是真的。
可她怎么知道？
这些年，不是没有患者闹过，只不过都被白家的权势给压了下来，没有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所以，这些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可今天就被纪蕴赤裸裸的说了出来。
他的尊严、他的脸面，被一个黄毛丫头践踏！
白曜怒火中烧，气血翻涌，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可偏偏，赵天成这个老匹夫要护着她。
四周众人看向白曜，目光里全是探究和怀疑。
“白副会长不可能做这些事，纪蕴你这是在污蔑人。”
“没错，白副会长，报警吧，让警察把她抓进去，好好教育教育她。”
“狂妄自大，自认为有点本事，就无法无天，不把前辈放在眼里，随意的污蔑前辈，纪蕴你可真是诡计多端，你以为这样就能接替白副会长的位置吗？简直就是做梦，我告诉你，我第一个不服！”
为白曜说好话的几乎全是西医。
罗莱站在人群中，呆呆愣愣的看着纪蕴，自从纪蕴把人救醒之后，他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挪开。
现在，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谩骂声，他缓缓回过神来。
罗莱扯了扯嘴角，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嘲讽。
他是白曜的学生，白曜什么样，他能不知道吗？
可以说，真实情况比纪蕴说的还要惨，甚至有一次闹的太大，还是罗家出面帮摆平的。
以前他一直觉得这些事没有什么问题，人生来就是不平等，他们低微、卑贱，犹如蝼蚁，能救他们已经是他们的福气，出了意外，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可现在，他的想法开始动摇。
纪蕴勾了勾嘴角，一脸赞同的看向那个叫嚷着要报警的人。
“好啊，那你报警吧！”
纪蕴说的很平淡，甚至还有几分迫不及待。
众人被她的态度弄的一愣一愣的，难不成，白曜真做了这些事。
“艹，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
“我这就报警，我让警察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个满嘴谎话的黄毛丫头！”
眼看着他就要报警。
白曜拿起拐杖直接把他的手机打摔在地上。
噼里啪啦！
手机连同屏幕一块四分五裂！
“白……白副会长？”
“这点小事，报什么警。”
“警察那么忙，我们就没必要为了一些小事，占用公共资源。”
“无论你怎么诋毁我，污蔑我，我只想说。”白曜收回拐杖，看向纪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我从业近三十年，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的患者比你更清楚我的为人，我的同事，更相信我的为人，我没必要为了一个只见过两次的人自证清白！”
“纪蕴，作为你的长辈，也是同行，我给你一个忠告，作为医生，无论何时何地，请记住自己的身份！”
白曜手心里全是冷汗，但神色还算镇静。
他说的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虚伪至极！
纪蕴勾了勾嘴角，深邃的眸子里冷光连连。
她嘴角一弯说道：“白曜，你真是不连贯啊不落泪。”
“你以为，我今天说这些，只是要接替本该属于我的位置吗？”
“当然，还要铲除你这个医学界的蛀虫！”
铲除两个字，被她咬的很重。
白曜脸色瞬间一沉，杀气蔓延，他已经很给她脸了，可她就像一条疯狗死咬着不放。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可还不等他说话，大厅的屏幕瞬间亮了。
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一幕幕以白曜主角做恶的事。
论文造假、逼迫学生、做手术时玩手机吃东西拍一些患者的照片，受害者家属找到他时，还被他言语恐吓，甚至，还拿出他拍的那些照片威胁受害者家属……
视频里的白曜，面容狰狞，像一个索命的魔鬼！
每一件事，证据链完整，直接把白曜锤死！
“不！”
“假的！”
“都是假的。”
“快，快关掉……！”
白曜顾不得其他，手中的拐杖一扔，直接跑向大屏幕，他试图把它关掉，可就像中病毒一样，根本关不掉。
他拿起桌上的杯子，直接对着屏幕砸了过去。
噼里啪啦，茶水、玻璃四处横飞。
赵天成看着疯魔的白曜，心一沉再沉，后背上不知不觉已经布满了冷汗。
还好，他刚刚选择了纪蕴。
否则，别说白曜，连他自己恐怕也要惹一身的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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