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凌云霄猛地睁开双眼，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后脑勺传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按住太阳穴，指尖触到一片黏腻——不知何时，额角已渗出一道血痕。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支离破碎的天地。
断壁残垣如同巨兽的骸骨般狰狞地刺向灰蒙蒙的天空。曾经巍峨的宫殿如今只剩下几根断裂的石柱倔强地矗立着，柱身上精美的浮雕已被某种可怖的力量撕扯得面目全非。
"这到底是..."凌云霄撑起身子，掌心按在冰冷的地面上。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一怔——那不是普通的砖石，而是某种已经玉化的骨骼，表面流转着黯淡的灵光。不敢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毁天灭地的大战，竟能将修士的遗骸都炼化成这般模样。
"你醒了，少宗主。"
低沉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凌云霄转头，看到敖归烛正盘坐在一块倾斜的断碑上。
"这里便是遗迹内部吗？"凌云霄站起身，玄色长袍上沾满尘灰。
敖归烛点了点头，金色竖瞳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这里的空间紊乱得厉害。"他指向远处一座半塌的楼阁，檐角上残存的琉璃瓦在昏暗中泛着幽光，"不过看这建筑制式，倒像是天玄宗一殿二楼四阁，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
"先试着摸索一下吧。"凌云霄环顾四周，除了呼啸的阴风，这片废墟中再无其他活物的气息。"白月璃和石破天不在附近？"
敖归烛脸色愈发凝重："空间乱流将我们冲散了。我比你先醒半刻钟，已经感应过，百里内没有他们的气息。"
一阵夹杂着腥味的风掠过，将凌云霄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眉头紧锁："得尽快找到他们。若是秦怀渊先我们一步遇到..."话未说完，但二人心照不宣——以白月璃和石破天的修为，对上秦怀渊绝无胜算。
凌云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纵身跃起。他足尖在残垣断壁间轻点，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废墟之间。敖归烛化作一道金光紧随其后。
凌云霄一边快速的前进着，一边抬头望向天际。浓密的黑云如同被墨汁浸透的棉絮，低垂得几乎触手可及。云层中不时闪过暗紫色的雷光，每一次闪烁都照亮下方那些扭曲变形的建筑轮廓。
"为何玄天宗的秘境会出现在荒域？"凌云霄剑眉紧蹙。
敖归烛的金色竖瞳微微收缩，他们一族特有的空间感知让他比常人更能体会此地的异常。他伸手接住一缕飘落的黑灰，那灰烬在触及掌心的瞬间竟化作细小的空间裂纹。
"少宗主可知'一花一世界'的典故？"敖归烛摊开手掌，任由那些空间裂纹消散在风中，"灵圣境修士确实可以掌握空间之力，但那不过是粗浅的运用——就像孩童摆弄积木。"
他指向远处一座悬浮在空中的残破楼阁，那楼阁底部断裂处正不断掉落碎石，可那些石块在下坠过程中就诡异地消失不见。"而灵天境强者，已经能够通过空间本源，在虚空乱流中开辟稳定的洞天福地。而玄天宗的'一殿二楼四阁'，每一处都是独立的小世界。"
"所以我们现在..."凌云霄话未说完，脚下突然传来剧烈震动。远处一座半塌的阁楼如同被无形巨手揉捏，竟开始扭曲变形。
敖归烛急忙掐诀，一道金色龙气将二人护住："正是如此！这些小世界本应依托主宗大阵维持，但玄天宗五百年前突然覆灭后..."他指向那些正在崩塌的建筑，"这些失去锚点的一殿二楼四阁，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随着虚空乱流四处飘散。"
："不对！"凌云霄锐利的目光扫过这片地区，"若真如你所说，这些秘境应该逐渐消散才对。但你看此处——分明有人在刻意维持这个破碎的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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