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的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墙角处，那道单薄的身影蜷缩成一团，青丝散乱地披在肩上，随着身体的颤抖而微微晃动。许晴雅将脸埋在双膝之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吱呀——"
生锈的铁门被推开的声音刺破了死寂。一道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玄色锦袍上暗金色的云纹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如何？"
秦怀渊的声音像是从寒潭深处传来，不带一丝温度。他身后跟着的灰袍老者立即躬身，额头几乎触到地面："回少主，大长老用尽了所有方法。但贯穿许小姐的武器并非凡物，如今那股力量已经彻底渗透了她的经脉。便是宗主亲至，恐怕也..."
"也就是说，"秦怀渊打断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曾经的天才，现在连最底层的杂役弟子都不如了？"
灰袍老者头垂得更低了："正是如此。她的经脉尽毁，灵气漩涡消散，连最基本的聚气都..."
秦怀渊抬手示意他闭嘴，迈步走入石室。靴底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灰袍老者识趣地留在门外，顺手将铁门虚掩。
在许晴雅面前蹲下，秦怀渊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那张曾经明艳动人的脸庞如今惨白如纸，嘴唇因干渴而龟裂，眼神涣散得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唯有眼角未干的泪痕，证明这具躯壳里还残存着意识。
"道心已碎，彻底废了。"秦怀渊松开手，任由她的头无力地垂下，"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他站起身，玄色衣袍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铁门在身后重重关闭，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碰撞声。秦怀渊站在走廊中，月光从高处的气窗斜射进来，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冷光。
"去二长老那里取一枚噬魂破心丹。"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告诉他是我的意思。"
灰袍老者身体明显一僵："少主，那可是禁药！服用者会..."
"我知道后果。"秦怀渊冷冷打断，"燃烧最后的神魂换取三个时辰的巅峰状态，之后魂飞魄散——正适合她这样的废物发挥余热。"
老者不敢再多言，深深一揖："老奴这就去办。"
"还有，"秦怀渊的目光投向远处的主峰，"禀告宗主，荒域之行的队伍我已确定。由我带队，圣女、童言，以及..."他顿了顿，唇角浮现一抹残忍的笑意，"许晴雅。"
待老者离去后，秦怀渊独自站在长廊中。夜风穿过石廊，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回望紧闭的铁门，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远处传来子时的钟声，悠长而沉重，仿佛在为某个灵魂敲响丧钟。秦怀渊一挥衣袖，转身离去，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绝。
晨光微熹，东方的天际线刚刚泛起鱼肚白。沉寂了许久的荒域平原上，薄雾如纱般笼罩着半人高的荒草。夜露未曦，草叶上凝结的露珠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佛大地上撒了一把碎钻。
楚心羽站在队伍最前方，一袭月白色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姿。他右手按在腰间长剑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身后三步处，苏墨染正低声与灵兽三族的族长交谈。
平原上方的空间突然扭曲，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石子。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紧接着几道身影自虚空中缓步走出。为首之人一袭玄色锦袍，衣摆上绣着暗金色的龙纹，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无形的阶梯上——正是灵剑宗现任宗主秦傲尘。
随着两方人马的到来，平原中央的空气开始剧烈震颤起来。众人脚下的地面开始轻微晃动，草叶上的露珠纷纷滚落。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两队人马之间，继而迅速扩大，转眼间已化作直径三丈有余的幽暗漩涡。
漩涡中心深不见底，隐约有血色闪电在其中游走。一股古老而蛮荒的气息从漩涡中溢出，距离最近的几丛荒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风化，转眼化作飞灰。
秘境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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