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走出大门,元家的马车便着急忙慌的赶来,元老夫人在婆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而来,身边还跟着她两个弟弟。
温婉无端端遭受了元家大爷和二爷的白眼,随后她面上做出恐惧的样子往那刘大人身上躲了一下。
柔弱绿茶嘛,谁还不会点茶艺?
果然,那刘大人一见元家人便脸色不虞,元老夫人见势不对,心里直咯噔,猜想这温婉不知给贡酒使团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使团入播州城不过半个时辰,瞅着风向就已经发生变化。
元老夫人佝偻着连忙上前请罪,“诸位大人,民妇来迟,向诸位请罪。”她无视刘大人的黑脸,兀自上前套近乎,“刘大人,您来了播州城为何也不提前言语一声,那驿站哪里能住得习惯?”
“这还是我的错?”刘大监径直走过元老夫人跟前,催促身后的温婉,“温小娘子,不是预备了席面吗?再不走,蟹酿橙凉了可不好吃…”
匆匆赶来的元家人脸色微变。
他们骤然听闻贡酒使团到达播州,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没想到却还是被温家抢了个先。
元家大房被臊了个没脸,想着平日里对这刘大监进贡不少银钱,眼下这是拿了钱不办事?
元以贞连忙拦下刘大监,他心中再有气,脸上也不显露半分,“刘大人,这蟹酿橙哪儿有梅花糖饼和煿金煮玉好吃?我们已经定下席面,还请大人不吝赏个脸面。”
刘大监见元家身段放得低,心中怒气消了些许,不过脸色仍是不好看,“我已经答应了温掌柜,不好食言。你们若是想跟就跟着吧。”
元家几人纷纷望向温婉。
温婉明白这是刘大监给她撑脸面,当下笑着打圆场,“人多热闹。”
见温婉为人敞亮,刘大监对她多了两分改观,倒是元老夫人的两个兄弟一直瞪着温婉,显然两家有旧。
一行人驱车去了酒楼最里面的包厢,温婉在前头带路,经过某个包厢时,温婉听见里面传来说说笑笑声。
温婉刻意停顿片刻,适逢酒楼小二端上程家的锦江春来,不曾想里头的人却不大痛快,声如洪钟的训斥那小二,“如今整个播州谁还用程家的酒?去去去,你糊弄我是外地人是不是?快去拿瑞果浆来!我不喝你这劳什子程家的酒!”
那小二急道:“客官,这程家可是产御酒的!咱播州城头一份!”
“我管他什么御酒,我只认瑞果浆!我一进城可就听说了瑞果浆的大名,都说现在的达官贵族都只喝瑞果浆!瑞果浆供不应求,我既来了播州城,自然要喝你们城里最好的美酒!”
元老夫人手一伸,拦住沉不住气要去找人理论的元以贞。元家姐弟三人面色阴沉,元老夫人则看向前面带路的温婉。
他们刚入酒楼,就有人当着御前采风使的面诋毁他们元家,此事绝不会是巧合!
万没料到,温婉这女娃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来,做生意完全没有章法!
元老夫人向身边心腹使了一个眼色,那心腹随后退下。
而其他人则装聋作哑却又面色各异,温婉只带着他们入席,随后才当着所有人的面招来小二,“方才靠楼梯第二间房,麻烦小哥送一壶锦江春过去,这个钱我来付。你告诉他,我们播州城是产酒的好地方,不仅有瑞果浆,还有锦江春这样的好酒。”
刘大监抚掌一笑,“温掌柜做事大气!”
元老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赞了一句:“温掌柜…确实会做生意。”
元家人吃了温婉这一记闷亏,恨得牙痒痒,偏找不到破解之法。难不成将那两人拽到采风使团跟前来,要他们承认受温婉指使贬低程家酒?
那这宴请的酒席岂不成了断案的公堂?
温婉点了十二道热菜,八碟冷菜和点心,席面撑得满满当当。
元家人因为刚才那记闷亏心里憋着一团火,眼见席间那温婉和采风使团打得火热,倒是元老夫人几次说话都被不软不硬的顶了出来,元家人这顿饭吃得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宴席到最后,那元以贞沉不住气,不顾元老夫人暗中眼色劝阻,直接开口道:“刘大人,之前长春法酒多亏大人照顾,才能呈上御案。此事我元家一直心存感激,只恨不得以身相报。可这一次不知何处没有考虑周到,才让你我心生隔阂,这其中或有误会也未可知,还请大人明示。”
元以贞这话身份摆得极低,刘大监冷哼一声,将那告密信一抖,“你们自己看!”
“我人还没到播州,你们元家倒是恶人先告状。”
“拿我作伐子对付温小娘子,你们当我是傻的不成?”
元老夫人拿着信,又看一眼脸色淡淡的温婉,随后大呼冤枉,“刘大人,这…这…告密从何说起啊!我和温婉一见如故,我将她当做后辈看顾,怎可能背后捅刀?更不能拿刘大人做筏子……”
温婉笑着打圆场,“刘大人,您看,我早已说过我和元老夫人关系密切,两家好着呢。这件事只怕元老夫人也被蒙在鼓里。这告密的人应当不是元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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