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朱潘连连磕头,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渗出了丝丝血迹。
朱权怒目而视,眼中的怒火并未有丝毫减退。
他并不好糊弄,尤其是刚才听得真真切切,这些勋贵压根没把朝廷放在眼中,那些严苛的律法,在他们看来就是废纸一张。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们的身份高贵。
因为父辈们是朝廷的功臣,他们自然也就认为,这天下也有他们的一份,于是他们为非作歹,心中却没有任何愧意。
朱守谦脸上满是泪水,涕泗横流,眼神中满是恐惧与哀求:“陛下啊,看在我们同属宗族的份上,求您开恩啊!”
“臣的父亲朱文正,当年也曾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出生入死,为大明江山抛头颅、洒热血啊!臣愿意将功赎罪,求陛下给臣一个机会,饶臣一命吧!”
说着,他又拼命地磕头,哭声愈发悲切。
朱权板着脸,将听着朱守谦的诉苦,内心没有任何触动。
“你是你,你爹是你爹!不可混为一谈。”
朱守谦哀求道:“陛下,臣真的知道错了,臣愿意改过自新,从今往后,一定谨言慎行,恪守本分,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分忧啊!”
朱权没有搭理他,而是命令道:“先将他关起来,削去他的爵位,没收王府财产。”
朱守谦心中一急,刚站起身,朱权直接走到他的面前,狠狠地挥出一拳,重重的砸在他的脸上,朱守谦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爹!”
朱潘急忙扶住他,朱权痛骂道:“等朕了解所有情况后,再来治你们的罪!”
很快,锦衣卫便把两人押下去了。
方孝孺走到朱权的身旁,微微躬身,说道:“陛下,王府上下已被控制,相关人员也都被关押,听候发落。”
朱权微微点头,却并未说话,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方孝孺啊,地方上的情况不对劲啊,各地的士绅和勋贵不断地腐败……如何根治呢?”
“为什么父皇在位时,大明的蛀虫就那么少呢?说到底,是不是因为朕的手段不够强硬,如果像父皇那样,杀的人头滚滚,是不是会好一点?”
方孝孺心中一紧,提醒道:“陛下,古往今来,一味地使用重刑酷法,以杀止乱,或许能收一时之效,但从长远来看,却往往会带来更多的弊端。”
“那些勋贵豪强,背后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若轻易诛杀,难免会引起其党羽的恐慌和反抗,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动荡。而且,过度依赖杀戮,会让百姓觉得朝廷残暴不仁,从而失去民心。民心一失,新政便如无本之木,难以长久。”
朱权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询问道:“若是不杀,又该如何树立威严呢?”
“其实陛下不必担忧,新政虽然遇到了一些阻力,但仍有不少百姓受益,对新政也是颇为支持的。”
“更何况,任何改革都会面临阻力,新政的推行也不例外。朱守谦等人的行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朱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两人走出府邸,在阳光的照耀下,朱权长叹了一口气。
“查明朱守谦的罪状,若是罪大恶极,便将他杀了,还有他的那个儿子,也是坏种一个,千万别放过他!”
“陛下,朱文正乃是太上皇的亲侄儿,朱守谦又是朱文正的儿子……深受太上皇喜爱。因为他没有任何军事才能,故而太上皇封他为靖江王,庄园设在苏州……”
“这么多年来,朱守谦的地盘庞大无比,您如果贸然对他动手,恐怕其他勋贵更加畏惧。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宜多生事端啊!”
朱权不屑的骂道:“朕乃天下共主,俗话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不过是个小小王爵,杀了也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朱权一开口,就证明了他和老朱乃是一脉相承。
方孝孺摇头道:“不妥,要不先搜集他的罪状吧,等新政推行后,再慢慢对他动手,不引起其他勋贵的恐慌。”
朱权没有说话,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都是父皇留下的祸根啊,父皇当了三十年的皇帝,咋就能感情用事呢?朱文正立下的功劳,关朱守谦什么事?
朱权思索着如何完善大明的监察制度,不过现在制度已经很严苛了,天下官员和士绅战战兢兢的,倘若再加强监察,恐会造成混乱啊。
当朱权抵达府衙时,李程战战兢兢的,额头微微沁出汗珠,慌忙跪地,行了大礼:“知府李程,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权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程,眼神中满是怒意,冷哼一声,问道:“李程,你担任知府几年了?”
“有三年了。”
“才三年啊!三年就把苏州治理成这个鬼样子?若是再让你治理十年,苏州城是不是士绅遍地走,百姓不如狗啊?!”
朱权愤愤的骂道:“你这个知府是怎么当的?士绅们不配合施行新政,勋贵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你却视而不见,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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