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凌霄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他双手抱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想起了自己刚进入实验室时,教授对他的悉心指导。
那时的他,对科研充满了热情,却又有些懵懂无知。是教授,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操作实验仪器,如何分析实验数据,如何撰写科研论文。在教授的耐心教导下,他逐渐成长为实验室的骨干成员,发表了多篇有影响力的学术论文。教授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导师,更是亦师亦父的存在。
如今,教授却躺在那冰冷的病床上,生死未卜。凌霄心中满是自责,他觉得自己应该更早发现教授的异常,应该多关心一下教授的身体。他想起教授最近几个月总是加班到很晚,有时还会在实验室里过夜。他以为教授是为了科研项目日夜操劳,却没想到教授是在与病魔做斗争。
重症监护室的门再次打开,医生走了出来。凌霄立刻站起身,焦急地问道:“医生,教授怎么样了?”
医生的表情依然严肃,他说道:“手术还算顺利,但是患者目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脑部手术风险很大,术后可能会出现各种并发症,我们会密切观察患者的情况。”
凌霄点了点头,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手术顺利,就还有希望。他看着医生离去的背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教授隐瞒病情的原因,在教授醒来之前,为他分担一切。
日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给街道镀上一层刺目的亮色。凌霄站在写字楼大堂中央,周遭人潮往来匆匆,鞋底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他手中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几条未读消息醒目地躺在那里,字里行间裹挟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曦曦在泰和医院,情况不太好。” 简短的文字,却像一记重锤,直直砸在凌霄的心尖。刹那间,周遭的一切都模糊了,人声、脚步声、头顶中央空调送出的风声,统统化为混沌的背景音。他的脑海中,只剩下曦曦的面容,平日里那双灵动的眼睛,此刻或许正满含痛苦与无助。
可此时的凌霄根本没有时间去细细梳理这些疑问,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泰和医院,去见曦曦。这个念头像是燃烧的火焰,自心底蹿起,沿着血管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处神经末梢都被这股热意灼烧,驱使着他立刻行动。
很快,他来到了电梯前。电梯门正缓缓关闭,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险些被夹住。狭小的电梯空间里,凌霄如同一只被困住的野兽,来回不停地踱步。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每一秒的等待,对他而言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电梯楼层数字,那闪烁的数字仿佛是倒计时的信号灯,每跳动一下,都揪紧他的心。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默祈祷,祈祷曦曦能一切安好,手术能够顺利进行。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着:“曦曦,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等着爸爸。”
终于,电梯 “叮” 的一声,到达了一楼。凌霄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穿过医院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们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纷纷为他让出一条路。他直奔医院门口的停车场,脚步急促得几乎要飞起来。
停车场里,他的车停在角落里。他迅速按下钥匙,车门 “咔哒” 一声解锁。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动作一气呵成。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声瞬间响起,划破了停车场相对安静的氛围。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如同一头脱缰的猎豹,猛地冲了出去。
车在马路上风驰电掣,速度表的指针不断攀升。他全然不顾交通规则,一路闯红灯。路口的信号灯不断闪烁着红色的警示,可在他眼中,这些都形同虚设。路上其他车辆纷纷避让,喇叭声此起彼伏,愤怒的司机们摇下车窗,对着他大声咒骂,但凌霄充耳不闻。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前方通往泰和医院的路,那条仿佛承载着曦曦生死希望的路。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曦曦可爱的面容。那圆润的脸蛋,笑起来时如弯弯月牙般的眼睛,还有那纯真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曾照亮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可如今,这笑容却像是随时会消逝的幻影,让他满心恐惧。他害怕再也见不到女儿那纯真的笑容,害怕手术出现任何意外。这种恐惧如同冰冷的蛇,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让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车子在道路上飞驰,两旁的景物如模糊的光影一闪而过。路边的树木、建筑、行人,都成了他视线中的模糊背景。他不断地超车,在车流中穿梭,车技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每一次加速,每一次变道,都是他对时间的抢夺,他要尽快赶到泰和医院,赶到曦曦身边。
路上,遇到了一处拥堵路段。前方的车辆排起了长龙,喇叭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噪音。凌霄心急如焚,他不停地按着喇叭,可这并不能改变拥堵的现状。他看着眼前停滞不前的车流,心急如焚,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恨不得立刻长出一双翅膀,飞过这拥堵的路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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