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撞，我撞！”云早早兴奋地大喊大叫。
原本她还对这些高大如山的凶兽心存畏惧，现在见栖云城可以横行无忌，她的心便变得狂热了起来。
就当她驾驭栖云城继续追逐相柳时，突然一只巨爪从火海毒气中拍出，将栖云城拍离了原有的方向。
“该死的穷奇，你敢拍我，等我收拾了相柳，就来收拾你！”云早早骂骂咧咧，浑然不惧。
但，前方突然张开一个与天齐高的巨口，偏离方向的栖云城刚好撞入那巨口中。
不等栖云城来得及调整方向，那夸张的巨口迅速闭合，四周顿时陷入黑暗。
“不好，栖云城被饕餮吞了！”云早早失声惊呼。
“它们，竟然会互相配合？”陈恕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他一直在留意每个凶兽的动向，但还是没料到穷奇和饕餮竟然会联手。
穷奇突然变招，出手迅速无比，而饕餮更是无缝衔接，瞬间张开巨口将栖云城吞下。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他都没来得及反应，更何况是云早早。
“这些凶兽只是性情残暴，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蠢货。”张良在一旁马后炮地点评道。
陈恕没有回应张良，而是闭目感应。
还好，虽然饕餮的嘴巴与地星形成了空间格局，但他对领域的感应和掌控还在。
不好的是，饕餮的体内空间极为扭曲，并弥漫着具有高强度腐蚀性的毒雾。
即便是神兵，在这里也会被慢慢粉碎和腐蚀成虚无。
栖云城的外墙已经响起滋滋啦啦的腐蚀声，陈恕只得动用混元气包裹栖云城，这才稍稍减缓了栖云城被腐蚀的速度。
云早早心神慌乱，驾驭着栖云城在这漫无边际的空间内疯狂疾驰。
但任凭栖云城往哪个方向行驶，都找不到这处空间的边界。
“这是一处封闭的空间，却没有边界？”陈恕也皱起了眉头。
通过领域，他清楚感知到栖云城一直停在原地，停在饕餮的腹中。
但栖云城的急速行驶，一样是真实无比。
一个封闭的空间，却行驶不到边界，真是古怪。
即便他动用领域去感应，也仅能感知到空间在饕餮的腹中扭曲，却找不到此处空间的突破点。
“边界，从来都是空间的定义。”张良捋须说道：“据我猜测，空间有限又无限。”
“有限，是指在目之所及处，空间是有距离，有边界的。”
“无限，是指在这有限的一小段距离内，空间其实又是无限，无边界的。”
“就在这一小段距离内，它其实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相通，也可以达到世界的每一个角度。”
云早早听得云里雾里，噘着嘴说道：“什么有限无限，怎么就在有限的距离内，包含有无限的空间了？我现在只想找到方向，只想出去。”
在这没有方向没有边界的空间内，栖云城明明是在高速疾驰，但又感觉栖云城是停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这让她感觉很是无力，也没了驾驭栖云城的快感。
“这么说吧……”张良放下手中的雪白胡须，说道：“你从地星，沿着一条直线朝着星空深处以所有生灵都无法企及的速度疾驰，你会发现，你穿过星辰大海，又回到了地星这个起点。”
“怎么可能？”云早早摇头不信：“我都已经走进去了星空深处，怎么还会回到起点。”
“空间，便是如此。长与短，大与小，其实都是对空间的狭义概念。”张良卖弄学问上了瘾，他继续抑扬顿挫说道：
“真正的空间，无长无短，无大也无小，每一个最小的点，其实就是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只要你想，在理论上你站在原地就可以出现在宇宙的每一处。”
陈恕用混元气包裹着整个栖云城免受空间的腐蚀，已经大感吃力。
他见张良还在好为人师个没完没了，便没好气说道：“张院长，理论在于实践，您倒是出现在宇宙的每一个角落给我们开开眼呐。”
张良摇了摇头，道：“理论便是理论，老朽哪有那般伟岸的能力，甚至这片天地孕育的生灵，永远也不可能达到那个层次，这便是天地对生灵设定的上限。”
“嘁！”陈恕嗤之以鼻：“那您还说个什么劲。”
陈恕以为如此便说到了张良的痛点，便能让张良消停一些，专注于怎么保全栖云城。
哪料，张良诡异一笑，说道：“天地大世界，老朽没那个能力。但，饕餮的体内空间嘛，呵……”
张良的呵笑声越来越大，而后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他的身形猛地消失，而后又突然出现。
只是，出现的方式有些诡异。
在陈恕等人看来，空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张良。
而且角度极其刁钻，更多时候他们是在张良体内的视角，好似他们是张良体内的一只蠕虫。
“如此，便是突破了此处空间的束缚。接下来，只需破除饕餮的肉躯便可。”张良的声音，从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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