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恕醒来时,眼前还是熟悉的昏暗和烛火。
扭着身子查看了片刻,他才意识到他这是躺在医馆的医床上。
但既然是医馆和医床,那为什么会有头驴躺在他身旁?
“滚,再动不动上老子的床,老子阉了你。”陈恕抬脚将小黑驴踹下了床。
“陈恕哥,你别动,马上好了!”鹿淼的声音从陈恕身后传来。
她醒来的时间也不算早,当她了解清楚详细情况后,无事可做的她便借来了针线,她先将自己身上的衣衫缝补,又着手缝补陈恕后背上衣物的破洞。
“淼淼,你真的没事?太好了!”陈恕回头认真看了鹿淼一眼,又俯身在床上老老实实趴好:“淼淼,你那么严重的伤势,是怎么恢复的?”
“琥珀说,是它提前出世,用它的蛋壳救了我一命。但它也因此实力大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琥珀?什么玩意?”陈恕一脸疑惑。
当他话音落下时,一道红光快速掠过他脸侧,他的一缕头发轻盈落下。
一只毛茸茸的血红色小鸡崽,扑棱着短而小的翅膀,在他面前叽叽喳喳耀武耀威。
“哪里的小鸡崽?”陈恕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仍是故意挑衅。
果然,那小血雀忍不下小鸡崽名号的羞辱,再次化作流光朝他扑来。
“嘿,傻鸟。”有了准备的陈恕轻松抬手,将那流光拍砸在地。
“啾……”血红色的小雀在地上反弹了数下,蔫了吧唧委屈巴巴地飞回了鹿淼的怀里。
“陈恕哥,你别欺负它。”鹿淼忍不住嗔怪起来。
陈恕哥也太孩子气了,跟一个刚刚出生的幼鸟也能斗起来。
“是这小崽子先对我出的手。”陈恕很是不服气。
他已然猜到,这血红色的小鸡崽就是从那十万仙钱的鸟蛋中孵化出来了异鸟,并取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琥珀”为名字。
“琥珀说,是你昏迷砸倒在……我身上时,先把它砸扁的。”说着说着,鹿淼的脸颊火热了起来。
羞死了,陈恕哥竟然趴在了她身上。好可惜,她那时也处在昏迷中。
鹿淼收针起身,陈恕衣服上的三个破洞也已经缝补完毕。
“看在它主动救你的份上,我先不与它计较。”陈恕坐起身,扭头却看到床前的三根棺材钉。
顿时,他的脸色冷了下来。
自从出了陈家沟,他就开始遭遇各种莫名的暗杀。
有些暗杀已经搞清楚,但有些完全无迹可寻,不知是谁在对他暗中出手。
“黑货,这三根棺材钉的来源,你查清楚没有?”陈恕扭头看向小黑驴。
小黑驴能赶来,说明它对阳城的讯息有着一定程度的掌控,应该对凶手的底细有所查明。
“凶手代号为铁匠,隶属长生店,但他已经死了,死因是钉入他体内的三根棺材钉引起的毒发。”小黑驴将收集来的消息尽数说了出来。
陈恕与它命运共通,它在感应到陈恕遇袭后,第一时间便赶来了医馆,并暗中操控鸟兽将整个阳城县摸查了一遍。
只是,结果并不理想。
“被他自己的钉子毒死了,什么情况?”陈恕一头雾水。
刺杀他的人又死了,也就意味着他被暗杀一事的线索再次中断。
且,这事还没完。
有人暗中出手抹平了此事,也就意味着暗杀一事还远远没有结束,真正的主谋仍隐藏在幕后。
“铁匠尾随你来到医馆,见刘和老医师竟能解毒,便冒险对你发起致命一击。”
“哪料到刘和老医师实力强到离谱,仅是挥一挥衣袖,便将他拍死了。”
小黑驴将当时医馆内的情况,也讲述了一遍。
“他的死,可怨不得我!”医馆的老医师听闻到此处的动静,便走了进来。
“刘医师!”鹿淼赶忙欠身行礼,感谢刘和老医师对陈恕的救命之恩。
“多谢刘医师救命!”陈恕亦躬身行礼。
那三根铁钉中竟然还有毒,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若不是恰好来到此处医馆,他怕是会性命不保。
刘和老医师摆了摆手,继续说道:“那铁匠所用的尸毒,并非他个人所制作,而是由长生店掌握。”
“若是无人让他死,我伤他不深,他回去长生店后便可解毒。”
“若是有人想让他死,即便他未中毒,回去长生店后也必死。”
听老医师如此说,陈恕便明白了。
铁匠的死和之前的鬼工一般无二,并不在于老医师有没有出手伤他们,真正原因是背后主谋者想让他们死。
只是,这次出手的又是长生店。
这两次暗杀到底是铁匠和鬼工的个人任务,还是长生店也脱不了关系?
“黑货,多查查长生店是怎么回事。”陈恕在意识中给小黑驴下了命令。
总是这么被动挨打不是事,等他摸清了长生店的底细,拿捏了长生店的一些痛脚,便找上门去问个清楚。
“县衙怎么说?”陈恕突然想起了殷崇义。
以殷崇义的本事,不知能不能在这次暗杀案件中找到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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