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只有白梅的哽咽,伴随着楼下一楼大厅里缓缓流淌的莫扎克钢琴曲。
其实,白梅挺可怜的,但是,我对她的遭遇却无动于衷。
我从来不会安慰人,也不可能安慰她。
独自把玩喝了大半咖啡的咖啡杯,神思却飞到了九霄云外。
“江先生,请你把悦悦还给我。”白梅的这句话,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
“还给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我狗眼一睁,道。
可能因为我不在频道,话说出来比较突兀,把白梅吓了一激灵。
她马上改口说:“当然,你这些年带着悦悦也不容易。我会给你补偿的。”
补偿?这倒是个好办法。这些年,我带着悦悦过够了苦逼的日子。
如果有一个富婆,甘愿给我一笔钱财,我何乐而不为呢。
“你确定补偿我?”
白梅没有吱声,而是轻轻点点头。
“你打算给我多少补偿?”无耻地问。
“你觉得带我女儿这么多年,应该给你多少?”白梅有些紧张地看着我,话说的小心翼翼。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目光投向白梅的眼睛,然后,向她伸出了一根右手食指。
“一百万?”白梅疑惑地问。
“一百万,你开什么玩笑?”我顿时寒下脸。
你特么太小瞧了我你女儿儿的付出。
“一千万?”她抬高了几个分贝的声音。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值钱?”我怒道。
“那你想要多少?难道是……”
“你猜对了,要想把悦悦从我身边领走,至少得给我一个亿。”
白梅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这一招,无疑是狮子大开口,说心里话,我就没打算让她把悦悦带走。
你说你是悦悦生母,凭你一席话我就信了?我是白痴呀?即使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悦悦生母,我也得让她跟悦悦做一个亲子鉴定,才能放手。
如果你是人贩子,是器官贩卖团伙成员,我把孩子交给你,那不是把她推进了火坑?
而比做亲子鉴定更简单粗暴的办法,你不是说补偿吗?就是往死里要钱。
不管人贩子还是器官贩卖团伙,我的报价绝对是她承受不起的。
跟我玩,我能把你给要废了。
女人沉默了有五分钟,缓缓开口说:“这个钱,我给你。”
下面临到我傻缺了。
她没有跟我开玩笑吧?这可是一个亿啊。我敢说,在中国,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点九九的人无法承受我这个无理要求,她居然答应了。
这样草率,就不可能是真心要回孩子。
我在震惊中眩晕,还没有回过神来。
白梅轻声说道,“这些钱我可以给,但是,我想听听你值这么多钱的依据。”
难道她真的这么有钱,又愿意支付我这一个亿替她养孩子的酬劳?
这可难不住我。
我脸不变色心不跳地娓娓道来:“在悦悦十三岁时,被两个农民工绑架,我冒死只身奔袭一百多里,从歹徒手里救回了孩子,被歹徒打成了中度脑震荡。在你第一次登门的第二天晚上,我和悦悦被你前男友的老婆和弟弟绑架到西太平洋孤岛上,那里寸草不生,生命禁区,我收集雨水解渴,抓海里的螺贝给你女儿充饥,苦苦支撑了近两个月,硬是等来了路过的一艘渔船,才获救。回到上海以后,拜你前男友所赐,我们变得一无所有,这些年我靠打临工供悦悦上学……你说我值不值一个亿?”
白梅依旧没说话,眼里却再次流下了泪滴,同时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明天去银行开立一个私人账户,这么大金额的转账,银行卡是无法完成的。我打钱到账,就带走女儿。”白梅声音不大,却足够震撼我。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了无数这些年跟悦悦相依为命的画面和往事。
“你以为你给我一个亿,我就会把悦悦让你带走了吗?好像劳资没见过大钱似的。”我很狗地反悔道。
“江先生,难道我给你这么多钱,还不能让你动心,你还不满足吗?”
“人是有感情的,这不是钱的事。”
“可是,刚刚你可是答应了的?”
“我答应了吗?谁能证明我答应你了。”
白梅不动声色,打开了手机播放键。
我俩刚才的对话,原原本本地播放了出来。
特么的,这个女人真的鸡贼,也是够厉害的,在我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就把证据留下来了。
但是,我是谁呀?跟我玩阴的,耍无赖,你一个女人家,还不够档次。
“哈哈,白女士,我刚刚不过跟你开一个玩笑而已。”我显露出渣男本色,天王老子都不怕,还在意你一个半老徐娘?
“江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尽管你狮子大开口,我还是答应了你的要求。我希望你作为一个男人,能说话算话。”
“我从来都说话算话,但是,我只认悦悦是岳红的女儿,她能为我去死,而且临死前让我好好照顾悦悦,把她养大。你说,我能辜负爱人的遗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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