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还在待客,已有人悄悄把消息递到了正房柳氏屋里。
柳氏正临窗而坐挑拣茶叶,与她一步之遥站着的两个丫鬟,正是刚刚候在东院外头等门并最后跟进关门的两人。
两人都是素色短衣加长裙,穿藕色长裙那个瞧着老成一些,刚刚说完:“来的确是那位姓于的公子。”
柳氏停手,抬脸看向那人道:“看清楚了?”
两人不约而同答道:“看得清楚。”
“怪不得都说你们姐俩胆大,这当着孙管家的面儿居然敢这样打量来客?”柳氏嘴角一勾,略显轻蔑。
藕色裙那个听罢答道:“太太可还记得前次于公子来咱府上做客,还险些弄丢了身上的腰佩?”
柳氏垂眸一想,“嗯”了一声。
丫鬟继续说道:“当时天黑,老爷还打发着大伙儿连夜找,最后还是我找着的。”
“所以?”
“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可巧当时是奴婢找见的,得以多看两眼,也就这样记住了。家有客来,我们做下人的自不能正眼去瞧,但于公子那块腰佩不管是本身样式还是配的穗子,都很特别,垂挂在外边,便是低着头,也能瞧见,正是这样认了出来。”
柳氏眼睛一眯,又多看了这名丫鬟一眼,淡淡说了声“你倒机灵”便又在停顿后继续问道:“这回也是自己来吗?”
“回太太话,这次多带了一人,下人装扮,那人低着头走,看着大抵也是个年轻人,只不过我没看清长相。”
“年轻人?不是低着头没看清,怎就知道是少年?”
另一个穿了浅绿长裙的这会儿才开口回道:
“回太太话,那人个头比于公子还要高出半个脑袋,穿得十分素净,我凑巧在他们进门时抬眼扫到那么一下,看脸的确还是个年轻人,右边额角有一小块暗红,一闪而过地也来不及瞧真,却是很像胎记。”
“就两个人空手而来?”
“是的太太,至少我们等门的时候,就没看见有那搬抬东西的。”
柳氏缓慢做了个呼吸,复又低头去看眼前的茶叶,一边重新挑拣起来一边道:
“今天除了吩咐你们等门,有无再让你们做别的?”
藕色裙答道:“管家爷前两天就叮嘱我们说最近客人会多,只让日常加倍仔细,至于几时做什么事让谁去,却都临了才给的信儿,像今天这样,我们两个也是等到天亮后才得的嘱咐,就交待我俩在那个时辰在那等门。”
浅绿裙听到这里,却是迟疑地加塞了一声“不过”。
柳氏听到,又再停手并抬眼来看:“不过什么?”
浅绿裙却在这时像确认什么那般看了藕色裙一眼,才再朝柳氏看去并道:
“我俩关了门往西走,从小门出去没多远,却是遇着厨子,只不过当时他后头还跟了三四个生面孔。”
柳氏一听,眼底有光一闪,随即缓缓道:“咱家厨子最近没听着进人啊,什么样的生面孔?往哪儿去了?”
浅绿裙这时终于还是看着旁边那个,询问着道:“你瞧着他们最后往哪儿去了吗?”
藕色裙却是翻了个白眼,这才转向柳氏道:“回太太话,我们遇着的那条路,也就只能去向老爷的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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