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为什么不给我开门?"我声音颤抖。
他斜睨着我:"这是我家,我想让谁进就让谁进。你?一个拖累,一文不值的废物。"
那个夜晚,我蜷缩在门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早已不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他。
转机出现在去年春天。那天,我刚下班回家,发现屋里来了一个陌生女人——比姚建国小二十岁,保养得宜,举止优雅。更令人震惊的是,她手里提着行李,显然是有备而来。
"你就是田颖吧?"她微笑着打量我,眼神中带着怜悯,"我是林晓梅,建国的朋友。"
"朋友?"我冷冷地重复,"他在哪?"
"他住院了,"她平静地说,"公司的事情太累,压力太大,他心脏病发作,现在还在ICU。"
我几乎是冲到医院的。病床上的姚建国面色苍白,插满了管子,看到我时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田颖,你来了..."
病房里,林晓梅坦白了一切。原来,她是他生意伙伴的女儿,一直暗恋他多年。姚建国两年前就开始与她暧昧,并且在半年前就打算离婚。他们计划等我主动提出离婚,这样他能拿到我的赡养费,然后用这笔钱翻盘。
"他没告诉你吗?"林晓梅轻声问,"他早就计划好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他避开我的视线。那一刻,我明白了,我不过是他的最后一颗棋子。
更可怕的是,他欠下的债远比我想象的多。那些所谓需要"投资"的钱,其实都流入了他的私人口袋,而公司的破产不过是他逃避债务的手段。
法院传票下来的那天,我彻底崩溃了。他不仅拒绝支付赡养费,还提出把我扫地出门。
"这套房子早就抵押出去了,"他冷笑着说,"你没看房产证上的抵押记录吗?"
我像一只被剥了皮的动物,赤裸裸地站在寒风中。我找到律师,律师告诉我,由于当时加名时没有正式过户,加上我这些年没有工作收入,很难证明我是共同产权人。
一个雨天,我拿着仅有的积蓄——两千元,准备最后看一眼那套承载了我无数幻想的房子。楼下的咖啡厅里,我碰到了姚建国的前助理,也是他多年的心腹王强。
"王叔,"我唤道,"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
老人叹了口气,示意我坐下。他递给我一杯热茶,沉吟片刻后说:"田女士,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原来,姚建国早就把唯一的房产过户给了他的情人,而我以为我们共有的那套,不过是他临时租来哄我的幌子。而那张加名的房产证,不过是张废纸。
最让我心碎的是,他早就偷偷把我这些年为他购置的衣物首饰全部变卖,连同他所谓的公司"股份"一起,转到了情人的名下。
"他早就计划好了,"王强递给我一份文件,"不过,也许还有机会。"
那份文件是姚建国与林晓梅的秘密协议——他们计划把我骗到外地,再慢慢折磨我,直到我主动放弃所有权益。而王强作为知情人,愿意出庭作证。
漫长的法律战开始了。白天,我是超市的收银员,晚上,我是收集证据的斗士。那些曾经被我忽略的细节——他的消费记录、转账凭证、秘密约会,都成了我反击的武器。
那段日子,我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创业的日子,只是这一次,我赌上的是自己的尊严和余生。
一年后的法庭上,当法官宣布我胜诉,姚建国只需支付四万元赡养费时,我才真正理解了这个数字的讽刺意义。
走出法院,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四万元,这是法律给我的公平,却买不回我失去的十年,买不回我的尊严,买不回我的骄傲。
更让我心寒的是,姚建国在法庭外等着我,手里握着那笔钱,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四万块买断我们的婚姻,你还不算亏。"
"你错了,"我平静地说,"我失去的远不止这些。但至少,我现在可以真正地重新开始了。"
我没有接受他的支票,而是直接走向了马路对面的律师事务所。我知道,这四万元只是起点,我要为所有像我这样被欺骗的女性讨回公道。
六个月后,我的新生活开始了。一家专注于女性权益保护的小型律所聘请了我做法律顾问。虽然收入不高,但我每天都充满动力。我的第一单案子就是帮助一位与我有类似经历的女性打官司,为她追回了属于自己的权益。
有时,我会在深夜想起曾经那个愚蠢的自己——那个天真地相信爱情,相信承诺,相信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会真的为我改变生活的女人。那段经历让我失去了太多,但也让我获得了最宝贵的东西——自我。
我不再是那个被命运随意摆布的家庭主妇,而是一个为了自己权益而战斗的女人。那些曾经让我痛苦不堪的经历,如今成了我帮助他人的经验。
有时候,我在咖啡厅会碰到林晓梅。她总是带着歉意的眼神,我知道她在内疚,但我不怪她。每个人都是自己命运的主人,她选择了站在姚建国那一边,而我在最后关头选择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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