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写,那就请吧!”
美女摊主神情淡然地退后一步,动作娴熟地铺开洁白如雪的宣纸,又俯身磨墨,黑黝如漆的墨汁缓缓汇聚,墨香清远,弥漫开来。
她穿着旗袍,身姿婀娜,眉目间自有一份清冷之气,仿佛世事皆不能入她眼。
江风辰微一点头,走到摊前,他目光平静,眼神里却藏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他右手执笔,静静地站在宣纸前,神情专注,仿佛一尊雕像。
周围围观的人一开始还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可当他们看到江风辰真的拿起毛笔要写时,顿时全愣住了。
“啥意思?真写啊?”
“这是……要和柳夫子叫板吗?”
“年轻人啊,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低低的议论声在人群中像水波一样扩散开来。
众人眼神里写满了惊诧与讥讽,不乏鄙夷之意。年纪轻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竟然敢在这书法一条街上大放厥词?这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是什么?
美女摊主冷冷一笑,道:“不要求你写得有柳教授那样的水平,只要能看得过去,我就认可。”她的语气平静,却隐隐透出一丝不屑,仿佛已见惯了许多自以为是、却连墨都不懂的“才子”。
江风辰微微一笑,未作回应。他提起毛笔,缓缓蘸墨。墨汁被笔锋轻挑,墨色淡雅如水,清润不浓。
人群中顿时又是一阵嗤笑。
“哈哈哈,这墨蘸得也太淡了吧?”
“看这架势,怕是连笔锋都不懂,胡来一通。”
“写字先看蘸墨。懂的人一眼就知道这人不入流。”
“又一张宣纸要被糟蹋了,啧啧……”
江风辰却神情自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写什么、该怎么写。
人群中,邓紫其睁大了眼睛,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江风辰。她是唯一没有嘲笑或怀疑的人。
江风辰静静地站了片刻,忽然下笔。他的动作不疾不徐,笔走游龙,只见空白的宣纸上,一行字悄然浮现。
“鹊桥仙”
三个字赫然跃然纸上,字形挺拔,线条细长而劲利,仿佛刀锋般劈纸而出,凌厉中却藏着无尽的雅致。
“这是什么字体?”
“不是楷书,不是行书,也不像草书……”
“好细的笔画,好锋利的转折……”
“这……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书法!”
美女摊主的眼睛忽然一亮,她的目光不再轻视,而是带着几分惊疑。她见多识广,一眼看出这字体绝非俗流,结构精巧,笔势奇绝,透露着一种不属于当代书法体系的独特韵味。
其实,江风辰写的正是他前世所练多年的瘦金体。这种字体,是宋徽宗赵佶所创,以其细长挺秀、如铁画银钩般的笔势着称。在那个世界,它虽不常用于实用场合,却被视为书法艺术的高峰之一。
而这个世界,没有瘦金体。
这,也正是江风辰的底牌。
周围的窃笑声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说的肃然。他们隐隐觉察到,眼前这位年轻人,也许真的有两把刷子。
“你……你要写词?”美女摊主忽然出声,语气中多了几分试探与认真。
“这‘鹊桥仙’,是宋词的词牌名。”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三个字,显然开始意识到,江风辰并非随意涂鸦。
周围的人也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落在宣纸之上。
“古词啊?现在还有人写古词?”
“年轻人……真敢啊。”
“宋词可不是打油诗,写不好就是笑话一场!”
“看他怎么收场吧。”
江风辰不为所动,手腕轻转,笔锋游走,宛如水流淙淙。墨色在纸上缓缓铺开,一句又一句,在人们的注视下悄然成型。
于是乎,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宣纸,看着江风辰慢慢地写着。
一个字!
三个字!
八个字!
十个字!
……
随着一句一句落在宣纸上!
字依旧是那般的独特,笔势如刀,锋芒毕露,这显然已经自成一派了。
与此同时,内容也在一句句呈现!
初看时,暗暗心惊,细读之,惊为天人!
那美女摊主此刻已经倒吸一口凉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到江风辰身后,屏息凝神,双目圆睁。
“飞星传恨,纤云弄巧……”
“嘶!这首词…有点东西!”
“嘘,别说话,别打扰了小兄弟的创作!”
一首《鹊桥仙》,字数也不多,总共五十六个字!
江风辰行云流水,潇洒自若般地将一首词写完,长舒一口气,放下笔,望着自己这首《鹊桥仙》,满意地笑了笑,淡淡道:
“老板,我的诗写好了,你看如何?”
美女摊主此刻脸上写满了惊愕,一会儿看看江风辰,一会儿瞧瞧这首词,似乎不相信这样的作品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写的!
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将小摊团团围住!
大家都踮着脚尖,欣赏着这幅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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