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
“孩子，辛苦啦。”
金先生从冰柜里取出一瓶冰镇可乐，随手抛给陈昊。
可乐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陈昊一把接住，拧开瓶盖，仰头猛灌。
“这里的人真的是没规没矩，我昨晚上报总部了已经，总部已经在开会讨论了。”金先生一边叹气，一边表示自己的歉意。
陈昊喝着可乐，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气泡在口腔里炸裂开来，一场小型爆炸在他那学不好数学的脑海中翻涌。
“呃——”缓了一会，长长地舒了口气，陈昊才回上金先生的话，“我看到苏利亚进去操纵室了，这家伙老给我使坏。”
“前几天那不是在抓你，是抓你旁边那小子，但是你表现太突出了，人家记恨上了。”金先生拍拍陈昊肩膀。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门口，似乎在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压低声音继续道：“不过不管怎样，苏利亚是印尼政府的人，要动他，总得过一层程序。”
“昨晚我既然已经上报总部了，也就今天他还能蹦跶了，等批文下来，他就该人间蒸发了。”
“这么哈人？”陈昊微微一笑，假装这是个笑话。
但他心里清楚，金先生说的人间蒸发，是什么意思。
“陈昊——!”
休息室外面传来卓瑶君清脆的喊声，紧接着，熟悉的身影陆续走进休息室了。
“行吧孩子，不打扰你和你朋友聊天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国内说吧，不管咋说你还是要回去读书的嘛。”说罢金先生便从后门离开。
这句话可比苏利亚给自己关起来有杀伤力多了。
毕竟监狱自己想跑就跑，学校可不是。
“陈昊，干啥呢，不过来找我们，”卓瑶君从门口进来，其他人紧随其后，她从冰柜拿起一瓶可乐，“还要让我们担心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你这家伙只用打就行了，我们几个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多了。”
“这是人？”陈昊瞪大双眼，“这是人说的话？”
“少年...”万铃音连忙给陈昊拉到一边说悄悄话：“这个房间是人的只有楚玮明...这种蠢话就不要再说了。”
“我不是人啊？我是不是人啊？！”陈昊语速加快，着急的样子让万铃音忍不住发笑。
“诶...有人来过啊，”卓瑶君发现休息室后门开着，“陈昊，是谁啊？”
陈昊看了看卓瑶君，又把视线转向杨楚静说道：“金先生，叫我准备回国。”
“嗷，行吧，我们回去吧，反正比赛也打完了。”
不过与此同时，陈昊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于是趁着大家一起回去的时候，悄悄走到了杨楚静身边。
“金先生的同位体...是谁？”陈昊凑到她身边，“我们之前好像没怎么查过这个事情。”
“我找找...”杨楚静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蓝光，片刻后，她语气平静，“数据库里...没有他...”
“没有？”
“也不是不可能，两个地球毕竟不是完全一样的，出现不一样的人也是合理的。”杨楚静依旧面无表情。
......
从分公司出来后，雅加达的夜晚带着些许燥热，潮湿的空气让人不自觉地想快步走进有空调的地方。
卓瑶君带着万铃音和楚玮明开始四处乱逛，陈昊和杨楚静并肩走在街道上，城市的霓虹灯映照在他们的脸上。
“我突然想到，”陈昊伸了个懒腰，随口说道，“金先生还挺在意我的学业啊。”
杨楚静微微侧头，“你不喜欢别人管你？”
“倒...也不是，”陈昊耸耸肩，“只是觉得挺抽象的，我经历的事情，已经和学生这个身份越来越远了，结果还有人想着让我回去读书。”
“你觉得读书拖累了你？”
“嗨，这话说的，”陈昊摇摇头，“这玩意，你不觉得以我的身份，其实读不读都无所谓吗，而且你看我今天这表现，以后哪怕啥也不干，专门给人当拳击陪练都能赚不少钱。”
“你拥有这样的力量，你还把注意力放到钱上面，就更说明你需要读书。”
“这...”
“一个有能力的人，若是没有清楚的认知，”杨楚静平静地看了看陈昊，“那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会是一颗定时炸弹。”
“唉，好吧，”陈昊说不过她，“那你呢？为什么你还有读书这个习惯。”
“和这些人类作家通过文字交流能让我静下来。”
原来你平时没有静下来啊？？
想到这里陈昊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牵起杨楚静的手，在后面悄悄撤离了夜寒文学社的大部队。
“走！”
“去哪？”
“去这！比赛前来的路上我就注意到这家店了。”
这是一间开在雅加达的书店，橙黄色的灯光让人有些恍惚，陈昊看了看橱窗，眼神微微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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