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跟你走,大娘可比你疼我们多啦!"
鸿萱同样蹦蹦跳跳地走到黛玉身旁,高兴的坐下来。
胭脂望着他们亲昵的模样,妒火腾地窜上心头:
"吃里扒外的东西!
真当她是亲娘不成?不过是使手段哄你们阿玛罢了!"
尖利的嗓音惊得廊下鹦鹉扑棱乱飞。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惊呆众人。
胭脂踉跄着后退半步,脸颊火辣辣的疼,绣着并蒂莲的帕子从指间滑落。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铁青着脸的王爷,泪水瞬间漫出眼眶:
"王爷……您怎么忍心打我?"
黛玉一手抱着鸿睿,另一只手牵着锦儿,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打你,是要你明白规矩——这样欢天喜地的日子,不许任何人胡闹!”
胭脂还想狡辩,却被黛玉平时看着温柔,这会子却严厉不失规矩的话吓住。
她生气的躲到一旁,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
小路子走过游廊,黑色棉靴在雪地上踩出凌乱脚印。
他扶着朱漆廊柱剧烈喘息,冻得通红的脸上写满慌急:
"王爷!小全子……小全子求见!"
王爷指尖轻叩扶手,尘封的记忆突然被掀开一角,他眯起眼睛打量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路子:
"哪个小全子?他可说了何事?"
"回王爷,那奴才只说有天大的事要禀,奴才不敢多问……”
小路子抹了把额头的汗,雪粒混着热气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王爷沉吟片刻,绣着蟒纹的袖袍一挥:"带他进来吧,今儿是春节,让他沾沾喜气。"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全子终于被带了进来。
他身上的灰布棉袍沾满雪渍,跪在青砖地上磕出闷响:"给王爷请安!曾经的事都是奴才的错!"
抬起头时,眼尾还挂着未干的冰碴。
一双眼睛凹下去,像是许久没睡好。
王爷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冷冷道:
"有话直说。"
小全子突然向前走两步,抓着王爷的衣摆哽咽:
"求您救救大福晋!
这冰天雪地的年关,她还不知道有没有吃饱穿暖……怕是……”
话音未落,他忽然僵在原地——大福晋!
胭脂正倚在桌前,鹅黄斗篷衬得肤色胜雪。
小全子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咙里发惊喜的呜咽:
"主……主子?您回来了"
这话惊飞了树上的寒鸦,所有人的目光都涌来。
胭脂歪着头打量这个粗鄙的男人,耳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晃,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这张脸。
天又开始飘起雪花。
风卷着细雪扑进迎辉堂,众人屏息的寂静里,唯有胭脂的翡翠步摇在寒风中轻轻颤动。
胭脂指尖颤巍巍按住鬓角,水葱似的指甲掐进掌心:
"哎呦……这头又疼得厉害……"
她睫毛上凝着假作的泪光,声音里裹着三分颤抖:"离府那段时日,我着了风寒伤了头脑,许多事都忘记了……
若不是庙里的神尼,我怕是……"
尾音消散在喉间,她匆匆向王爷告辞回房,鹅黄裙裾扫过满地碎雪,像只惊惶的雀儿离开了这里。
小全子瘫坐在雪地里,双手死死揪住褪色的衣角。
他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主子……您怎就把奴才忘了……”
黛玉将手炉递给紫鹃,鹅毛大敞上的银线暗纹在泛着冷光。
她垂眸望着满地凌乱的脚印,忽然开口:
"采莲,带鸿萱他们回房用点心。"
她转向仍跪在原地的小全子,清冷道:
“明儿起,你在我房里当差。"
王爷还想劝她,黛玉却摆摆手,看着小全子远去的背影笑道:“王爷,我自有道理!”
春节就这样过去了。
夜幕降临,王府里到处都挂上漂亮的灯笼。
灯笼在角落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王爷自然是留在黛玉的房间里,与她共度佳节。
夜色如墨,点点星光洒在地上的皑皑白雪上,仿佛给这片洁白的世界披上了一层银纱。
黛玉轻轻地叹了口气,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王爷,您有没有觉得大福晋有些不对劲呢?她似乎不像以前那样宠孩子了。”
王爷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黛玉:“是啊,我也注意到了。
她确实有些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黛玉接着说:
“要说她忘记了从前的事情,那倒也说得通。
可她记得娇柔和妾身呢,却不记得小全子?
这实在让人费解。”
说完,黛玉起身泡了一壶碧螺春,然后将它放在桌上。
她又伸手接过王爷的银鼠大敞,小心翼翼地挂在架子上。
王爷看着黛玉的动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娶妻当娶林黛玉啊!
他微微叹息一声:
“是啊,碧君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而且,她的体态轻盈,完全不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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