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白连吸几口,青烟伴着他的话语,不断从鼻孔和嘴角溜出。
“之后,上峰来电催问甄别结果,我考虑站长已死,将责任全推给他。”
柳蕙插问:
“你到了东北,日本人有没有找你?”
任少白点点头说:
“我以为终于脱离险境,谁知到了东北,几个月后,有日本特务暗中联系我。我这才明白,他们还是不想放过我。我答应继续帮他们工作,不期他们很快完蛋了。”
肖秉义又问:
“据你所知,沈富中被捕后,有没有叛变?”
任少白摇头道:
“没有,真是条汉子,被日本人打的死去活来,都以为他死多活少。”
他吸完最后一口烟,翻了一下白眼说:
“不过,我对他在行刑途中被救,感觉很蹊跷。”
肖秉义问:
“你为何有这种感觉呢?”
任少白答道:
“被日本人抓到监狱九死一生,日本人杀他,有必要拉到野外吗?监狱内就有枪毙场所。我估猜是日本人在做局。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只要能让我活着,我检举,监狱有我们的人……。”
之后,上海市公安局根据于得水提供的线索,以及任少白的交代,挖出监狱卧底,总共四人。
均为留用人员,职务最高的是监狱后勤保障科副科长。
肖秉义继续盯着“义眼”案件。他问柳蕙,沈富中这边该如何突破?
柳蕙担忧道:
“沈富中特别爱女儿,如果女儿出面做工作,有希望。但她提出的问题,我很难回答。她问我,如她配合了,能不能保她父亲一条命。”
肖秉义问:“你担心她们即使配合了政府,也难保她父亲一条命?”
柳蕙点头,叹一口气说:
“沈富中罪行,杀他十回也不为过。但我看他的母女俩泪眼婆娑,伤心欲绝,有些同情。”
“正宫,你不要感情用事哦。”肖秉义不失时机调侃道。
她白他一眼,稍停一会告知。
她女儿谈了一个同学朋友,二人约好一起报考军校。
她考分比男朋友高,政审时被打下来了。男朋友得知她情况,当即提出分手。
她曾经自杀过,被她母亲及时发现,才抢救过来。
她现在情绪很低落。如她继续想不开,她母亲也活不成了。
肖秉义长叹一声,无奈的说:
“只能动员她们帮沈富中立功赎罪了,要不我来做她工作?”
柳蕙看看他,调侃道:
“她女儿很漂亮,你不会陷进去吧?”
“很难说,不过你放心。你是朕封的正宫,余下妃子都归你管。”
柳蕙又给他一脚,还是担心他会陷进去。
“算了吧,你整天忙的像无头苍蝇。沈富中的事,我多烦点神吧。”
二人回到旅馆,却不见肖有财。
柳蕙先去旅馆对面餐馆订座,点好菜,等了一会,才见肖有财无精打采回来。
肖秉义问父亲去哪儿了?
肖有财先是不作声,听说未来的儿媳妇请客,心里虽然高兴,面上仍掩饰不住失望神态。
肖秉义以为父亲下午遇到了不高兴的事,追问原因。
肖有财叹口气说:
“我下午站窗前喝茶,看到街上一男人身影非常熟悉。追下去,那人已没了踪影。追了几条街,没追到。”
肖秉义疑惑得问:
“爸,您上海有熟人?没听您说过呀?”
肖有财摇头道:
“我上海没熟人,我说的那人不在上海,在南京。我想不通,他来上海干什么呢?”
肖秉义听父亲说是南京人,想父亲熟悉之人,大都是警察,忙问道:
“爸,你说的熟人是警察吗?”
肖有财点点头,说了一个名字:
“是东区警署莫署长。”
肖秉义大为惊讶,端着酒杯啊一声:
“爸,您看错了吧?听说他已去台湾了。”
肖有财点点头,叹道:
“我就是怀疑看错了,才追过去想看清楚。说也奇怪,我下二楼,一分钟不到,这人咋就不见了呢?”
柳蕙也很震惊,估计父子俩议论的莫署长,就是从南京调上海,和她嫂子有染的莫昆。
“不能因为他去了台湾,就否定他来上海的可能性。就是纳闷,他这个时候来上海干什么?肯定有阴谋。”
肖有财呐呐的端起酒杯,问儿子算不算完成任务了?
肖秉义点头,跟着敬酒,三人还是为没及时拿到照片很沮丧。
更沮丧之事又来了。三人回到旅馆。伙计传话,刚才有一位女同志打电话,说她翻箱倒柜,东西没找到,可能丢了。
火车上,父亲问儿子,如果找到了相片,他准备怎么办?
“爸,你说咋办就咋办。”肖秉义想听听父亲意见。
肖有财立刻兴奋起来,喜滋滋的说:
“老子将照片交给林可馨,让她知道,他跟的男人不是个东西,早就在外寻花问柳了。”
肖秉义想笑,父亲还是放不下旧时恩怨,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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