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每天晚上都有渔船或商船被骷髅船洗劫。
海盗们伪装成鬼魅,登船烧杀抢掠。
事后,他们照例会留下一份写着和离书的卷轴,告诉船上的北燕人,就是因为他们五殿下抢了睿王的王妃,做了缺德事,丧尽天良,海神震怒,他们才会遭此一劫。
若想平息海神的怒火,只有五殿下亲自签下和离书,盖上他的官印,并将原睿王妃归还才行。
一时间,北燕海域人心惶惶。
施家不得不派更多的兵力为晚上出行的渔船和商船保驾护航。
可因为最近是夜间出海打渔的旺季,且商船线路四通八达发达,难免有疏漏。
骷髅船偷袭的事还是时有发生。
渔民和商贾怨声载道。
甚至有不少商贾和渔民代表联合起来,壮着胆子给府尹上匿名劝谏书,请求五殿下为了大局考虑,签下和离书,息事宁人,保一方太平。
府尹把匿名劝谏书呈给宇文战的时候,手都在发抖,不敢看他的表情,
“五殿下,最近商贾和渔民深受其扰,下官已经多次解释,这些骷髅鬼是海盗假扮的,可根本无济于事,很多人还是愚昧的认为是因为你抢人妻子,得罪海神,所以才……”
宇文战接过劝谏书,当着府尹的面,把这封劝他签下和离书,息事宁人的劝谏书撕成粉碎,冷声道:
“梁大人,你去街上贴告示,若有人再敢给衙门送这种东西,无论是谁,统统给我抓进大牢,以寻衅滋事罪论处。”
“是。”
话虽如此,宇文战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当即给天胤帝上了奏折,请求父皇出面,联系卿武帝向慕容睿施压。
天胤帝给卿武帝送了密信之后,很快便收到回复。
御书房。
军士敲门进来,呈上一封密信:“陛下,收到南靖卿武帝回信。”
天胤帝道:“快呈上来。”
大太监元禄从军士手里接过密信,摆到他面前。
天胤帝拿起这封用火漆密封的信,亲手撕开信封,取出信纸,一目三行看完后,眉头微蹙,纳闷道:“怎的会这样?”
施皇后正好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每到这个时间段,她都会亲自过来给天胤帝送一盏参茶,这是帝后二人多年保持的习惯。
将参茶摆在桌案上,见天胤帝拿着一封信看得直皱眉头,顺嘴问道:
“怎的了,陛下,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
“梓童,你来得正好。”天胤帝把手里的密信交给施皇后,道:“你来看看这封信。”
“我看看。”施皇后接过信,看完后,生气道:
“卿武帝这是什么意思,他儿子在太阳岛和海盗勾结,欺负战儿,他却言辞闪躲,是准备袖手旁观吗?”
信里,卿武帝冠冕堂皇说了一大堆客套话,最后的意思是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此事的背后主谋是谁,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他也不好贸然下旨训斥慕容睿,但此事他一定会重视,若查明此事真的与慕容睿有关,一定会加以阻止,给北燕一个交代。
天胤帝捧起茶盏,喝了一口参茶,道:
“朕在写给卿武帝的密信中说得很清楚,好多次骷髅船都是逃到南靖海域,再结合卷轴的内容,此事铁板钉钉,定是慕容睿干的,根本不存在任何争议,可卿武帝这次居然百般推脱,此事着实奇怪。”
云悠悠是卿武帝一纸圣旨送来北燕的,且他还收了天胤帝十万两黄金的人情,宇文战娶云悠悠为妃,名正言顺,没有任何争议,更何况云悠悠现在腹中还怀有北燕皇室血脉。
就凭卿武帝和他之间的交情,加上两国之间的合作,发生这档子事,卿武帝完全没有包庇慕容睿的理由。
可他的回信居然是顾左右言他,根本没打算管,还有由着慕容睿胡来的意思。
天胤帝把茶盏放到一边,又仔细看了一遍卿武帝的回信,咦了一声道:“好像有点不对劲。”
施皇后纳闷道:“哪里不对劲?”
天胤帝道:“笔迹有点不对,虽然模仿得像,但这好像不是卿武帝的笔迹。”
说着,从一旁的抽屉拿出几封之前卿武帝写给他的密信做对比,很快发现不对劲,对施皇后道:
“梓童,你看,这几个字的笔迹是不是与之前不同?”
施皇后仔细对比了一番,点头道:“好像是的,这封密信里的好几个字,横弯钩更加急促,没之前从容,可是玉玺却是对的呀。”
密信上盖有南靖的传国玉玺,做不得假。
天胤帝眼眸转了转,很快明白怎么回事,叹了口气道:
“慕容卿武英明一世,没想到到头来,却被自己儿子夺了权,怪不得慕容睿敢在太阳岛胡作非为,与海盗沆瀣一气对付战儿,原来早就脱了管。”
卿武帝回复他的密信,从来不会让他人代笔,这封信却不是卿武帝的笔迹,只能说明,他如今已经被架空。
施皇后听他这么说,担忧道:
“如今连卿武帝也左右不了慕容睿,慕容睿卑鄙无耻利用海盗对付战儿,企图抢走他身怀有孕的皇妃,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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