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呜、呜、呜、、”
、、、
就在锡箔江南岸,明缅双方近万人正在死战的时候,缅军后阵突然鼓声大起,号角声高亢嘹亮,撕破云霄。
“咚隆、咚隆、咚隆、、”
“哞、哞、哞、、”
、、、
紧接着,就是大地微微颤抖,撼天震地的咚隆声、嚎叫声,震人心弦,两岸三军的所有人,纷纷闻之色变,驻足观望。
“咈哧、咈哧、咈哧、、”
锡箔江南岸,刚刚登上堤岸的500骑兵,其座下的战马也在纷纷后退,发出吭哧吭哧的呼啸声。
“铛、铛、铛、、”
甚至是锡箔江上的浮桥,也是左右微微晃动,上面的铁索链更是发出叮铛的金属碰撞声。
“晋王,不好,是大象”
驻足锡箔江北岸的晋王中军,淡定自若的军师龚铭,闻之脸色巨变,忙不迭地的对着李定国,大声提醒道:
“缅军出动了象兵,快快快,鸣金退兵吧”
这里面的都是战场老武夫,即便是龚铭,也跟了李定国征战沙场十几年,因此对大象熟悉无比。
大西军入云南以后,也有自己的象兵,但很少用于战场,大部分都是用来运输粮草和物资。
云南的大象数量不多,且大部分都是野象,捕捉困难大,更是难于驯服。
最要命的是,在战场上的大象,冲阵陷阵威力强,遇到火攻或火炮轰击更容易失控,一不小心就四处乱窜,踩踏己方将士。
“报”
就在这时,远方也飞快跑来几匹快马,几个传令兵慌慌张张的跳下马,脸色焦急的大声禀报:
“巩昌王派人传信,上游发现缅军水师几千人,战船几十艘,后面还跟着不少小船”
“防守后路的马将军,也在西面的大金沙江,发现了大批量的缅军水师,可能来自对面的实皆城”
久经沙场的李定国,既然胆敢强渡锡箔江,除了拿下了后路的马来城,也安排了表弟马思良,看守下游和大金沙江对面的实皆城。
同样,更是安排白文选,领本部重兵看守锡箔江上游,那才是最要命的地方,经验丰富的战将,都会害怕敌军半渡而击。
“锵”
“啪”
“他娘的蛮东牛、洞乌蛮、东胡狗”
中计中伏兵了,老武夫李定国,脸黑似锅底,彻底被激怒了,拔出厚重的钢刀,狠狠砍向面前的石头,火星四溅。
豹眼环目,眼眸里充满了滔天怒火,遥望锡箔江上游,再死死盯着对岸的惨烈战场,咬牙切齿、歇斯底里的放声吼道:
“鸣金、他妈的快鸣金”
“马上派出传令兵,骑马渡过浮桥,传令韩天福率骑兵断后,掩护步兵撤退”
“传令巩昌王,一定要拦住上游的缅军水师,特别是小船纵火船,千万不能洞乌蛮毁了浮桥”
“传令后路的马思良,让他妈的看守好后路,要是出了问题,老子就砍了他的脑袋当夜壶”
“传令江边的佛郎机炮阵,瞄准缅军后阵的大象群,给老子狠狠的轰,往死里轰,打光所有的重铅弹”
真是打了一辈子鹰,最后差点被鹰啄瞎了眼,征战几十年的老武夫,最喜欢玩埋伏、偷袭、奇袭的李定国,想不到也有这么一天。
吼完以后,冷静下来的他,更是满脸忧虑的盯着河对岸,那个地方足足有5千精兵啊,也不知道传令兵能否把命令传过去,更不知道能有多少将士回得来。
其实李定国多虑了,江对岸的明军将校,是跟着他打了十几年仗的老武夫,都不是战场初哥,是进是退,对面的几个总兵和参将,肯定都有自己的度量。
江面上的浮桥和留在对岸江边的渡船竹筏,都是南岸明军的预备退路,但是半个时辰后,还是不是退路,那就得看命了。
北岸的明军援兵,肯定不会再有一兵一卒,因为李定国身边也就剩下7千人左右,还要应付后路的缅军,这时候再冲过去等同于送死送菜。
唯一能做的,就是几十门800米射程的佛郎机炮,搞点火力支援,毕竟大象怕火。
此时此刻的李定国,已经陷入了极度懊悔当中,一路猛冲直打、所向披靡的明军,还是急躁太骄狂了,一着不慎就中了缅军的埋伏,骄兵必败啊。
“轰、轰、轰、、”
“啪、啪、啪、、”
“咔嚓、啊、、”
“杀明狗子,杀贼,杀、、”
“杀洞乌蛮、杀东胡狗、杀、、”
、、、
锡箔江两岸火炮轰鸣,南岸杀声震天,缅军伏兵尽出,顶在最前面的上万明军和缅军,依旧在你一刀、我一枪的拼死搏杀中。
这个鬼地方,距离锡箔堤岸,至少也有几百米,更处在战场中心,周围都是喊杀声、枪炮声、嘶吼声,还有锡箔江上的滔滔江水,明军根本听不见北岸的鸣金声。
“兄弟们”
此时此刻,第二波登陆明军,处在最前线的参将韩敬,望着几里外烟尘滚滚的大象群,心中一抹悲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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