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如墨般晕染开来,将护龙山庄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
上官海棠孤身一人,静静地坐在护龙山庄那空旷而寂静的殿内。
昏黄黯淡的灯光摇曳不定,将她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显得格外孤寂。
“究竟该如何是好啊……”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喃喃低语,话语里满是无助 。
义父被囚,深陷牢笼。
素心姑娘又遭歹人掳走,生死未卜。
白帝亦是毫无音讯,仿若人间蒸发。
段天涯远在蛇岛隐居。
归海一刀被关押在少林派,承受着除魔的惩处……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上官海棠的脸上布满了愁容,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尽是迷茫与痛苦。
谁又能够料到,仅仅只是短短几日,变故丛生,护龙山庄竟会遭遇如此多的劫难。
如今,护龙山庄里只剩下她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尽管她绞尽脑汁,可无奈势单力薄,纵有千般谋略,也难以凭一己之力扭转这危局,当真应了那句“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为了能进入天牢,见义父朱无视一面,她想尽了各种办法。
她尝试着给看守天牢的官员送钱送礼,金银财宝、奇珍异宝,凡是能想到的,她都去做了。
然而,这天牢乃是朝廷重地,防守极其严密,再加上曹正淳的指令,看管的狱卒们个个都谨小慎微,生怕出一丝差错。
即便面对那些诱人的财物,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放上官海棠进去与朱无视相见。
一次次的尝试,换来的却是一次次无情的拒绝。
每一次被拒,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在她的心上狠狠划过。
希望的火苗,也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中,逐渐变得微弱,几近熄灭。
上官海棠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无边的深渊之中,四周是无尽的绝望,找不到一丝光亮,看不到一点希望。
难道护龙山庄……就要散了吗……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破空声,上官海棠连忙起身看向外面。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海棠,我回来了。”
……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么……”
白狄揽着怀中哭得和泪人似的海棠,满心无奈。
上官海棠也是憋屈坏了,这辈子都没这么无助过……
现在看到白帝归来,她心中希望的火苗再次点燃。
上官海棠满眼悲戚,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着转。
她紧紧攥着衣角,像一只惊惶失措的小鹿,无助地望着眼前的白狄,带着哭腔哀求道:“白帝!你一定要把义父救出来啊!求你了……”
白狄微微低下头,目光轻柔地落在她身上,轻声应道:“知道了。”
顿了顿,又添了一句。
“只要你不哭,我就去救他。”
听闻此言,上官海棠赶忙用力抿住嘴唇,试图止住那决堤的泪水。
可喉咙里还是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啜泣声,肩膀也跟着微微颤抖。
她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恰似春日里被风雨吹打的娇花,看得白狄心中一软,只觉整颗心都快被她给暖化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救神侯嘛,小意思。”
白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紧接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你怎么……没去求陛下?”
“没有……”
上官海棠一听这话,原本就满是泪痕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她微微低下头,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嗫嚅着,“如果我去了,就出不了宫了……”
“这倒也是。”
白狄轻轻哼笑一声,心中暗自想着,以姬羽雎那德性,还不得当天就把她纳为妃子?
如今局势尚未到绝境,上官海棠还心存一丝希望,想要再靠自己的力量去营救义父,自然是不想进宫向姬羽雎求助,以免陷入另一种困境。
白狄站在原地,眉头轻锁,陷入了沉思。
在他脑海中,诸多念头如乱麻般交织,要如何处理与朱无视之间复杂微妙的关系,着实让他一时难以抉择。
他与朱无视之间,向来是面和心不和,关系剑拔弩张。
毕竟,自己明摆着是宫里派到护龙山庄的眼线,朱无视那般老谋深算、心思缜密之人,又岂会轻易信任自己?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朱无视还曾对自己恶语威胁。
若不是那次上官海棠及时出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僵持局面,恐怕自己早就与朱无视彻底翻脸,兵戎相见了。
回想之前,自己背靠曹正淳一步一步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
然而,正所谓“功高盖主”,如今的曹正淳,早已将自己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此前在东厂,两人已然彻底谈崩,关系破裂到了极点。
如此一来,如今这局势,不管是曹正淳还是朱无视,两方势力对自己皆是满怀敌意,自己在这朝堂纷争之中,是左右为难,哪一方都难以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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