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寨子里的年轻女人越来越少,小孩也都越来越少,这祭祀啊,迟早要完不成喽。”
“那有什么,又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儿,急他做什么,反正我们也活不到那个时候。”田婆子不以为意。
“哎对了,里面还有个人呢,我们说这些没事吧?”杨婆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的突然惊呼出声。
已经在里面听了很长时间的夏青溪:“……”现在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个人啊。
“害,没事儿,反正活不到明天。”田婆子毫不在意。
夏·活不到明天·青溪:“……”您可真有礼貌。
“也是哦。”
“嗯嗯,继续继续。”
杨婆子又道:“你说我们身体里种的这些蛊图啥啊,不仅要用我们的身体去供养它们,并且时不时躁动起来还怪让人糟心的。”
“这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自古就传下来的,我们又不能不接受。”
“你说怎么就没人去反抗一下呢。”
“好像也不是没有吧,但结局似乎不太好。大家也就歇了那个心思。”
“唉,你说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啊。”
“谁说不是呢。”
“……”
夏青溪就静静的听着她们聊天。
根据已知的信息,再结合刚刚听到的那些内容,有些不甚明了的东西也渐渐的有了些眉目。
之前余秽说的在那些寨民身上能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估计就是与他们种在身体里的蛊虫有关。
生长在人的血肉里面,多多少少的会给人带来一定的影响。
将得到的消息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夏青溪发现,这样看来大多数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剩下的也是仅剩的,就是蛊女与苗巫的在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两人的恩怨。
事情已经快发展到尾声了,还剩这么一个问题,夏青溪现在也不急了,迟早会知道的。
于是他就安心的真的小憩了一会儿。
养足精神,才好应付接下来的事。
-
太阳渐渐落山,室内的光线也有些昏暗起来。
外面的聊着天的人站起身来,拍了拍手。
“是时候了,走吧。”
一个声音应和道:“好。”
夏青溪才醒没多久,本来还有些懵,听到门外的动静才彻底清醒过来,随后赶紧扯过一旁的盖头将自己重新盖起来。
“吱嘎——”
隔着一层薄薄的红纱,夏青溪隐约看见两个婆子进来,一个手里举着红烛还端着什么东西,另一个则手捧着黑陶罐子。
两人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个婆子端着杯东西走向夏青溪:“喏,喝了它。”也没说是什么东西。
夏青溪定睛望去,一杯黑乎乎的东西。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能看出这水还挺浑浊的。
夏青溪:“……”不想喝。
见眼前的人一直不说话也不接过去杯子,杨婆子有些不耐烦了,她掐着尖锐的嗓音轻蔑道:“我可不想浪费时间陪你在这耗。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喝了它,二就是我们直接给你灌进去。选吧。”
“……”要强灌的话肯定会动手,磕磕碰碰间难免会被发现“喜娘”换了个人……还是主动吧。
但这黑黢黢的东西夏青溪是真的不想喝也不打算喝,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什么毒药。
看着夏青溪哆哆嗦嗦伸出的手,田婆子也不耐烦的说了句:“又不是什么毒药,就是让你丧失行动力的东西,赶紧喝吧,不然就直接灌了。”
夏青溪是不信的。
虽然田婆子是那么说,但谁知道真的假的。
但如今也别无选择。
夏青溪终于下定决心拿起了杯子,抬起头,闭着眼一口闷了下去。
没等夏青溪放下手中的杯子,田婆子又递了一个杯子,杯中是刚倒的清水:“喝了它,漱漱口。”
此刻不仅口中含着刚刚的水没咽下去,还打算趁她们不注意偷偷吐掉的夏青溪:“……”可恶,失策。
站着的两个婆子一直在紧紧的盯着夏青溪,视线就从未从他身上离开过,夏青溪根本找不到机会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双方的动作有些僵持。
田婆子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儿,真想让我们灌!!”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似是真的要动手。
等夏青溪又磨磨蹭蹭的把水喝了之后她们这才满意,暗自嘀咕了声:“真是事儿多。”
夏青溪:“……”
刚刚的手是真艰难啊。
……他突然觉得有些反胃,想吐,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在他咽下去的那一霎那他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是蛊。
刚刚他镯子里的蛊虫有些躁动,这是遇到同类才会这样。
但事已至此,喝了就喝了吧,就算是什么奇怪的蛊,反正还有余秽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夏青溪苦中作乐的想道。
看着人东西也喝过了,杨婆子这才把一个用红纸封着的黑陶罐子递给他,恐吓道:“拿好了知道吗,里面有蛊,摔碎了蛊出来你就直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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