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官,这职位只有内廷存在,就是那些监军太监。
总监督官,太监没任过这样的职位,开国的时候有,且只有国公任过。
五军大都督就是各省总监督官,如今圣旨一下,大明皇帝绕过一切磕磕绊绊,务实恢复武勋一部分领兵权。
明面上内阁首辅还是督师,也没有与文臣冲突,算是最大的妥协了。
温体仁和吴宗达回到内阁,以超快的速度起草圣旨,全部八百里加急发往南京。
如今他们是一根绳上蚂蚱,等打败东虏,获得历史名声就辞官,爱谁谁吧。
咱也不用自欺欺人,兵权就是一切,让别人去做忠臣吧。
两人在内阁忐忑不安等到午后,六部轮值的官员没有一个来找事。
两人松了口气,又很黯然,陆天明真的赢了。
大明离不开他,官场离不开他,天下离不开他,朝臣承认了忠勇侯是胜利者,没有人替江南的同僚说一句话。
忠勇侯堂堂正正出现在中枢大权中,打赢了官场舆论战。
沉默,就是武勋胜利的标志。
温体仁让尚膳监弄了四盘菜,与吴宗达你一杯我一杯,没怎么说话,却喝了不少酒。
“嗨!怎么还有心思灌酒。”
门口一声轻巧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李开先迈步进门,“两位是不是把白杆军忘了?一万白杆军回京驻守香河一线,得调拨粮草。”
温体仁强迫自己提起精神,疑惑问道,“白杆军回京做什么?”
“忠君爱国啊!”
温体仁可能喝多了,眼珠转了一圈,慢腾腾发出一声疑惑,“啊?!”
“你啊个屁呀,天明不想让秦夫人难堪。”
温体仁拍拍额头,让自己清醒,“禄仓还有十万石,那就先送到香河一万石,应该够用了。”
“不够,神机营也会去香河。”
温体仁眉头一皱,“没有!”
李开先哈哈一笑,“你得有,神机营不是三千混混,现在有一万炮兵,是天明安排训练的人马,他们与白杆军是一路,山西大军入京前,他们得先建立防线。”
“白杆军为何与神机营守南路?北路怎么办?”
李开先一脸不耐烦,“温大人,你问题太多了,啰嗦!”
温体仁深吸一口气,倒也没生气,他的确喝多了,起身甩甩头,“那就调两万石吧,不能再多了,京城守军也需要。”
李开先点点头,“明日神机营到禄仓取粮,他们会直接到香河。”
他说完就走,到院中又返回来,“哦,对了,公爷和伯夫人都在慈庆宫,与懿安皇后对弈,李某刚出来,皇帝也去了。”
温体仁和吴宗达反应又慢了半拍,李开先已经走了。
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是皇帝的命令,张维贤不会在获得大权的情况下,得寸进尺索要钱粮,崇祯这是在为以后的舆论争夺主动。
两人到脸盆洗了把脸,迈步到慈庆宫。
伯夫人就是张之桐,这位夫人好像比年前胖了,坐在张维贤身后,英国公正与懿安皇后对弈,皇帝坐北向南,抱胸看两人下棋。
两人到身边躬身,没有人说话,静静站皇帝身边看着。
温体仁看了一会,慢慢瞪眼,我靠,张维贤什么时候学会了囚笼棋术,虽然下的慢,但的确是陆天明的下法。
首辅看入神了,不由得身子前倾,崇祯扭头看一眼,淡淡问道,“温卿家看起来不同意老国公的走法?”
温体仁一抖,连忙躬身,“回陛下,微臣确实有所得,这是忠勇侯的棋术,他从不为杀子而下棋,单纯的天地囚笼走势,对手若想反击,才会瞬间触动棋局大势被击败。
英国公借鉴了忠勇侯的囚笼棋术,但比起忠勇侯纯粹的天罗地网,英国公暗藏杀机,若对手没耐心,比面对忠勇侯败的更快,若对手耐心足够,公爷浪费子数,最终会自困棋局。
娘娘显然有耐心多了,娘娘与忠勇侯下棋,能下到天荒地老,英国公浪费了三子,看起来均势,甚至带一点杀招,但后路薄弱,时间一长,要败了。”
几人齐齐眼神一亮,张嫣更是对他笑笑,“首辅观棋不过三五次,竟然很快理解囚笼,厉害厉害。”
张维贤也点点头,“长卿的确厉害,老夫总不能一直在慈庆宫熬时间,天明的这棋术极其考验耐心和算力,用他的话说,这棋术不挑智力,但挑性格,合适的人学起来很快,长卿有观天地心态,可喜可贺。”
“娘娘和公爷过奖,下官是旁观者,难免妄言。”
崇祯笑了笑,没有接茬,温体仁话里有话,透露出很多信息。
皇嫂与木头天荒地老?无所谓。
木头没有杀心,只会反击?英国公有杀心,但被木头按住了?
哼,先让你们打败东虏再说。
两人又走了二十几步,张维贤投子认输,“娘娘果然心算大成,老臣狂妄了。”
张嫣笑笑,“本宫好不容易有人对弈,不会谦让,讨巧了。”
崇祯一拍手,吸引他们注意力,开口问道,“皇嫂能下过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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