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压抑着声音说：
“求求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不要伤害我女儿！”
大黄夹着尾巴蹲在狗男旁边，一人一狗，都显得无比沮丧。
显然，他们现在都不具备战斗的能力。
“果然。”霄肃说。
“你起来，我们进去看看。”重华上前几步。
狗男抬头看着重华，深知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只好从地上捡起了钥匙，站起来开了门。
破旧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是一个狭窄的过道，右边堆叠着一人多高的纸壳子，用绳子绑着，一堆一堆整整齐齐，仅留了供一人通过的狭窄走道。
大家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留下齐杰在门外，看着低矮的门框，“咕”了一声。
“大个子，你只能在外面呆一会儿啦。”豹子男拍了拍齐杰巨大的胳膊，说完走了进去。
-
进入狗男的家，大家环顾一圈，都有些惊讶。
狗男家的家具很旧，光线昏暗，除了门口堆叠的纸壳子以外，还有几大袋空易拉罐和空瓶子堆在墙角。
虽然东西很多，却收拾的整整齐齐，桌布、沙发巾也洗的干干净净。
“我回来了。”狗男喊了一声。
“爸爸！”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狗男硬着头皮领着重华她们来到卫生间门口，打开了门。
卫生间不大，正前方是一个白色发黄的旧浴缸，一个小女孩半侧卧在浴缸里，穿着一个圆领娃娃衫，两条胳膊搭在浴缸边缘，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向来人。
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看起来气色很差，只有那双眼睛还闪烁着孩子的天真。
“爸爸，他们是谁呀？好多人呀！”小女孩说。
“额，这是爸爸的朋友们，来看看你。”狗男说。
一行人正好奇为什么小女孩呆在浴缸里，上前走了几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小女孩的下半身居然是一条鱼尾，泡在浴缸浅浅的水里，周围漂浮着几片散落的鳞片，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美人鱼？”书冰有些惊讶的说。
“我明白了。”重华一副了然的神情。
“爸爸，我们晚上吃什么呀？我饿了。”小女孩完全没有危机感，轻轻摆了摆鱼尾。
“爸爸现在去把瓶子卖了，然后给你买好吃的。”狗男从兜里拿出空瓶子晃了晃。
“嗯嗯，爸爸，你身上为什么有血腥味？”小女孩翕动了一下鼻子，好奇的说。
“额，爸爸刚才去肉摊看了看，不小心溅到血了，你想吃肉吗？爸爸给你买肉吃。”狗男在她面前蹲下，一脸疼爱的说。
“想吃！还有，那个，可以再买点水吗？水太浅了，我好难受。”小女孩有些委屈的说。
“好，好，买水。”狗男连连答应。
这时，重华走上前来，在浴缸前蹲下了。
狗男吃了一惊，十分紧张的看向她。
然而重华却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小女孩，说：
“小妹妹，你喜欢吃鱼，虾和海鲜吗？”
“鱼？？”
小女孩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咽了口口水，说：
“我最喜欢吃鱼了，虾，鱿鱼，扇贝，我都爱吃！以前爸爸经常带我去吃海鲜自助的！”
她的表情又黯淡下来，掰着手指说：
“可是我有2年没吃过了，我都忘了鱼是什么味道了……”
“嗯，”重华点点头，“你喜欢吃水果吗？”
“喜欢！”小女孩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咬了咬嘴唇，说：“可是这里的水果特别贵，我们买不起。”
对于处于沙漠边缘的争议地带来说，水果已经属于稀罕物，更别提鱼虾海鲜了。
“姐姐带你去吃海鲜和水果好不好？”
重华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温和的说。
“真的吗？！什么时候？”小女孩激动的咽了口口水。
“我跟你爸爸商量一下去哪里吃，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重华笑着说完，站起身，跟大家对了个眼神，走了出去。
狗男不明所以，叮嘱了女儿一句，急匆匆跟着他们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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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房门外，狗男才终于开了口：
“你是什么意思，我女儿还小，你不要骗她。”
“你女儿跟你一样，是C欧米伽感染者。”重华说。
“……什么是C欧米伽感染者？”狗男愕然。
“两年前的大传染病，目前我们发现了3种病毒类型，分别是C阿尔法病毒，C贝塔病毒，和C欧米伽病毒。”
“其中感染了C阿尔法病毒的，太阳穴会长出肉瘤，人脑死亡，变成脑瘤人；C贝塔病毒，体内会长出异物；”
“而感染了C欧米伽病毒的人类，会变成动物，你，和你的女儿，都是感染了这种病毒。”
霄肃简单介绍道。
“壮壮，凌豹。”重华看向老虎女和豹子男。
老虎女和豹子男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走上前几步，身体向下一趴——
变成了一只吊额白睛大老虎和一只身形细长的猎豹！
狗男吓得后退一步，结结巴巴的说：
“你……你们也？？”
肉瘤狗看到对它血脉压制的猛兽，吓得夹起尾巴嘤嘤叫着，使劲往狗男腿上躲。
狗男在门口一屁股坐下，把肉瘤狗揽到怀里，叹了口气，终于开了口：
“两年前，我们一家住在塔尔沙漠对面城市边缘的一个小镇，那时候我还在上班，虽然挣得不多，日子过得也很幸福。但发生传染病后，一切都变了……”
“大街上，小区里，到处都是你说的那种脑瘤人，我老婆和我爸妈都变成脑瘤人了，他们都疯了，认不出我们了……”
“我带女儿和大黄逃出来，想找一个避难的地方，结果发现周围所有地方都沦陷了，路也被车和尸体堵住了，走不了。”
“我们撑了一年多，眼看镇里的活人越来越少，我也找不到什么食物了，所以带着最后的物资，准备穿越沙漠搏一搏……”
“我们在沙漠里走了半个月，最后迷路了，快要渴死的时候，居然遇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孩。”
“她翻了我们的包，很生气，骂我们怎么什么零食都没有，然后给了我们几瓶水，给我们指了路，说想活命的话就往那边走吧。”
……
大叔说到这里，大家面面相觑，都知道他们遇到的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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