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北带着季青浅来到江大第一附属医院。
上次来医院还是在上次。
萦绕在鼻尖的依旧是那股消毒水的味道。
两人快步在医院里穿梭，终于在急诊处找到乔思年与成明理。
他们一起坐在走廊过道的公共椅子上。
乔思年有些悲恸。
倒是成明理倒是露出挺淡然的神情。
光看表情的话，很容易让人以为乔思年才是受伤的那位。
但实际上，只要将视线往下瞅一点点，就会发现成明理的小臂臂弯上打着石膏。
陆以北还没开口说话。
成明理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们。
“——北啊！”
他刚一嗓子嚎出来，就被刚好路过的护士警告：
“医院里不准大声喊叫——”
陆以北：…
成明理：……
就，不管是喊出声的，还是被喊得那位其实都挺尴尬的。
陆以北简直就是转身就想跑。
但是既然人都已经看到了他，他多少还是得意思意思。
他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盯着成明理那条受伤以后，打着石膏，然后绑着挂在脖子上的小臂。
默默看了一会儿，陆以北终于伸手。
敲了两下。
当当。
“…嘿嘿。”
当当。
“哟，成队，装备不错——”陆以北夸奖。
成明理：…
陆以北看着无语的成明理，然后问：
“你是不是觉得发生过这样的剧情？”
成明理：“…对。”
“我也是。”
陆以北嗯了声后，点点头：“别跟我说又有篮球赛，我可不上了。”
成明理憨厚的笑笑：“没有。”
“那咋整的？又是见义勇为？”
陆以北也就随意一问，没想到成明理却诚恳的点点头：“对对。”
“…又是救了哪家小孩以后，太过于得意，一脚踩空然后把手腕撇了？”陆以北问。
“胡扯——”
成明理用好的那只手拍了拍胸脯：“你哥我这次是英雄救美——看到有人调戏女孩子，那不出手我还是人吗，你说对吧？”
闻言，陆以北略有些诧异：
“那你的手是怎么弄的？”
“那王八蛋给了我一折凳，没啥大事儿。”
听到这话后，陆以北略挑了挑眉，刚欲说些什么，成明理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医生说比上次的轻多了，没一个月就能好…””
他倒是毫无在意，但乔思年那原本英气的眉却紧蹙，她憋不住破口大骂：
“这是好不好的问题吗？你怎么就这么冲动！”
耳边这一嗓子将成明理一米九几的庞大身躯都吓得颤了颤，他赶紧说：“老乔，大夫都说了医院不让大声叫喊…”
乔思年不讲话了。
她坐在公共椅子上，双肘撑着双腿，双手捋起刘海，在她丝毫不怜惜的手法之下，显得刘海儿有些可怜的毛糙。
相较于发丝，乔思年的态度更燥。
陆以北看着乔思年…
之前成明理见义勇为不小心弄伤自己后，她就对着前者一通输出。
——每个人表达心疼的方式不同吗，乔思年相较于和风细雨的问候，表现出来的形式会更加激烈一些。
但是除了心疼，陆以北似乎还在乔思年的眼中看出了些许担忧。
“…咋了这是？”
陆以北开了个小玩笑来缓解略有点沉闷的气氛：“乔学姐你也别太担心了，就算英雄救美下被救的美有一定概率会喜欢上那个英雄，但只要英雄看不上那个美，谁来都没用——话说成队，你救的谁啊？”
成明理没有说话，反手指了指身侧的乔思年。
乔思年抬眸看着陆以北。
陆以北：…
貌似是身侧的季青浅都读懂了空气中尴尬的氛围，她想了想，打破了这份寂静：
“我去买水…阿北你要喝吗？”
——感情宁是当了逃兵啊！
陆以北立刻又说：“不是，什么人敢调戏乔学姐您呀。对了——肇事者呢？报警了吗？这不得赔钱？”
他话音刚落。
就感觉身后闹哄哄的。
一扭头，看到了四个男人簇拥在一起。
外围的三个一起扶着中间的一个。
中间的那个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壮烈——
他的脑壳上绑上了绷带，能看出还在渗血，绷带底下有隐隐的血迹，眼窝处一块乌青，鼻子虽说擦拭过，但应该也流过血，脖子上带着类似于护颈的装置，最关键是走路摇摇晃晃，说话嘶嘶哈哈，好像是疼的不行。
“你死定了你——”
那家伙对着成明理一指，用了威胁的口吻。
成明理倒是闲情逸致的往椅背上一靠，对陆以北说：“——肇事人来了。”
陆以北看看成明理的手臂，又看看这位肇事人的全身上下的装备，他咽了口口水，忍不住：
“乔学姐说的对，成队你还是太冲动了…”
这个肇事人像是一说话就会牵扯伤口。
在讲了一句话，又嘶哈嘶哈。
他边上的人代为传达：
“等着赔钱坐牢吧——臭小子！”
成明理还是毫不在乎，倒是乔思年的表情都纠结在了一起，她刚想开口缓和一下局面。
陆以北就打断：
“来，有事跟我说。”
那说话人不屑，抬眉看看陆以北：“你是？”
陆以北面不改色的对着成明理一指：“他爹。”
成明理一记飞踹就上来了。
正中陆以北的小腿，陆以北一个趔趄，还不小心撞了身前人一下，随后又一扶他的肩膀，鼻子嗅了嗅：
“喝酒了对吧？”
那人的脸色变了变。
陆以北又说：“不用骗我，喝没喝酒我一闻就能闻出来。”
那人：…
“你们谁先动的手？”
陆以北见那人没立刻回答，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回头对乔思年说：“先报警，我咨询一下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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